她的娇软美_分卷阅读_50
  江成兮低头呡了口茶,慢悠悠道:“这屋里谁最丑,你竟没自知之明?”
  张妙倾羞恼得脸蛋通红,她抬起手指着他:“你是谁?谁容许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还对我祖母不敬?”
  江成兮看着她,似乎挺欣赏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像逗猴似的。
  张妙倾能看得出来,这位说话难听的绝色公子定然与她江哥哥关系极好,否则也不会在她江哥哥的地方这般恣意妄为,她便红着眼对江以湛道:“江哥哥,你看他,他骂我,还对我祖母不敬。”
  江以湛未语,只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止住翻看文书的动作。
  只一会,虞秋便踏了进来。
  虞秋进入书房见到里头人不少,便有些愣,她的目光落在案桌后的江以湛身上,直接迈步欲过去,却被张妙倾给拦住。
  张妙倾讨厌虞秋的来去自由,是连她都没有的权利,被说丑的她本就一肚子火,再一看虞秋这张更能将她比下去的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怒声质问:“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虞秋看了眼拦住自己的张妙倾,对江以湛道:“王爷,我们借一步说话。”
  江以湛只看着她,未语。
  张妙倾回头看了眼似乎无动于衷的江以湛,这才觉得舒服了些,便更是理直气壮地驱赶虞秋:“出去!没见江哥哥不想看见你的样子?”
  虞秋看着江以湛那副冷情的模样,让她越发看不到希望。
  她默了会,便干脆越过张妙倾朝他走去。
  张妙倾变了脸色,下意识要伸手将虞秋给推倒,不想这时江以湛直接将自己手里文书砸了过来,准狠地砸在张妙倾手上,疼得她痛呼起:“嗷!疼!”她何曾受过这些,瞬间便疼红了眼。
  江成兮轻啧了声,倒不是怜香惜玉,只是单纯觉得好玩。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虞秋瞧了瞧委屈乎乎的张妙倾,又看向江以湛,她没管太多,过去就握住他的手,将他拉起。
  江以湛看了眼越来越胆大的她,任她拉着往外走,
  张妙倾抚摸着自己那被砸得通红的手,不由大声控诉起来:“江哥哥,你什么意思?为了个舞姬竟向我动手?”话罢她看到他与虞秋拉在一起的手,便更是要哭了。
  江以湛自然不会理她,她气得要追过去,却忽地有剑横在自己面前。她转眸看到风月,便后退了几步,瞪道:“又是你。”
  江成兮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去到案桌后坐下,拿了本书看。
  虞秋拉着江以湛,一直到一棵没人的树下才停住脚步,她站在他面前,仍拉着他的手,恳求道:“楚惜我会忘,一定会忘,你先救救我娘好不好?”
  江以湛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倚树抱起胸,冷眼看着她:“我说过,免谈。”
  虞秋不由急了:“可我娘随时会没啊!昨天回来后,我又去看过她,她……”说着,她便不由红了眼。
  江以湛只道:“没不了。”
  虞秋拉住他的衣摆:“讲点道理好不好?”
  江以湛别过头,不去看她那含泪的眼睛。
  虞秋看着他的侧脸,忽然道:“我已经忘记楚惜了。”
  江以湛讽笑了下,明显不信。
  虞秋就知道他不会信,她低下头,再次道:“你要么把我要了,再救我娘,要么先救我娘,以后你要我怎样都行,打我骂我,把我当畜生对待都行。”
  “我再说一遍,必须你忘记楚惜。”江以湛重重地扔下这一句话,迈步就走。
  虞秋见他要走,忽然屈膝跪在地上:“王爷,我求你。”
  江以湛身子陡僵,他立刻转身,见到曾经那个只会欺辱他,逼他下跪的她,竟是有一天会跪他,便微怔:“你……”
  虞秋跪着朝他靠近了些:“求你好不好?”
  江以湛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他咬牙道:“忘记楚惜就那么难?”
  虞秋无助道:“我不知道难不难,我只知道我娘熬不到那个时候,求你先帮忙。”
  说着她俯身就要磕头,却被他大步过去倏地拉起。他用的力气极大,令撞到他胸膛的她疼得掉出眼里本就含着的泪,她抬眼看着他,颤颤地又唤了声:“王爷……”
  江以湛怒极反笑:“行,你厉害。”他拉起她就走。
  他的步伐又大又快,虞秋个头小,根本跟不上,几乎是被他拖着走,她不知道他想干嘛,急道:“王爷,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黑着一张脸,不置一语,几次拖得她差点摔跤。
  虞秋看着他,觉得现在他似乎很生气很生气,便不由心慌。
  他直接将她拉回蓝轩,进入书房,在其他人惊讶的目光中,他将她推到江成兮身边,沉声对江成兮道:“跟她去救她娘。”
  扶住案桌的虞秋闻言惊住,她看向江成兮:“你……”
  江成兮放下手中书,站起身,笑道:“怎么?早没看出来我们兄弟俩很像?”话语间,他迈步越过案桌往外走。
  虞秋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能回神,心觉哥哥像天上的神仙,弟弟像地下的阎王,还真难发现像。
  一直未离开的张妙倾亦是震惊得很:“你是江大公子?”
  江成兮没去理张妙倾,他负手走到书房口,见虞秋还站在那里不动,便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虞秋回神看向寒着脸,仿佛气得不轻的江以湛,抹了把还有些湿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谢谢王爷。”
  早知下跪有用,她就不会拖到现在。
  江以湛看了眼她那仿若雨后桃花盛开的笑脸,脸色总算好了些,但说出的话,却仍旧难听:“趁我没改变主意,赶紧滚。”
  “哦!”虞秋忙屁颠屁颠地过去跟上江成兮。
  江成兮看了眼这傻弟弟,不难猜到其定是半点好处没拿就松了口,他摇着头迈步踏出书房,风月由后随着他。
  当虞秋将踏出书房时,江以湛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唤住她:“虞秋。”
  虞秋闻言有些心慌,以为是他要改变主意,却不敢不听,便转过身看向他,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有什么吩咐么?”
  江以湛默了会,道:“以后任何事,你都得听我的。”
  “任何事”三个字,他特地咬重。
  虞秋眨了下眼,莫名忽有一种自己在被卖的感觉,但她顾及不了那么多,便赶紧点头答应:“好,都听你的。”
  第051章
  “等等!”张妙倾突然快步过去拦住走在前头的江成兮他们, 她道, “既然江大公子在王府, 那理应先去看看我祖母才是。”对她来说, 虞秋算个什么东西,虞秋她娘又算个什么东西?
  江成兮道:“我拒绝。”
  张妙倾如今知道对方的身份,便不会太无礼,只不悦地问道:“为什么?”
  江成兮可没兴趣一直陪着这么一个自以为是,极为不讨喜的丫头玩,只懒懒道了声:“风月。”
  风月闻声立即持剑架在张妙倾脖子上, 速度快得让她觉得晃眼, 她白着脸拧眉:“你们……”
  江成兮与虞秋越过张妙倾离去, 过了会后,风月才收剑跟上。
  张妙倾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跺脚, 她这一天所受的气,比从小到大加起来都要多,她回头跑进书房, 红着眼睛控诉道:“江哥哥,他们怎么可以那么欺负人?虞秋的母亲算什么东西,怎能越过我祖母去, 你……”
  江以湛寒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不由立即噤声。
  他冷声道:“管好你自己的嘴,若不是因为戚韩, 你又算什么东西?”言罢他大步越过她, 出了书房, 随即施用轻功跳离。
  张妙倾快步来到书房口,见已看不到他的背影,她气得握紧拳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吼了起来:“你们太过分了。”为了一个虞秋,个个这样欺负于她,都是有病,她一定要告诉祖母。
  她现在恨不得将虞秋碎尸万段。
  虞秋正与风月一起跟在江成兮后面,她时不时看一眼身旁的风月,又时不时看一眼前头白衣翩翩,拥有出尘之姿的江成兮,心下不仅喜悦,对他们的好感也是蹭蹭得涨。
  正是她欲问风月话时,突有一人从他身旁降落,她见是王爷,吓得立刻停下脚步提起心脏,唤了声:“王爷。”她下意识担心他是来反悔的。
  江以湛见她看到自己又是那副见到鬼的模样,便不悦道:“注意你的态度。”
  虞秋闻言马上笑眯眯道:“王爷,你来做什么?”那讨好的意味极浓,仿若他就是她的再生父母。
  江以湛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迈步前行,道了声:“跟你们一起。”
  “哦!”虞秋松了口气。
  负手走在最前头的江成兮回头看了眼江以湛,勾唇笑了笑。
  因为江成兮懒得说话,江以湛与风月不是话多之人,虞秋又不敢说,一路上都颇为沉默。虞秋偷偷瞧着已经走到前头江成兮身边的江以湛,暗道,他其实人也不差,就冲他终于帮她,她就再也不默默吐槽他。
  江成兮终于小声对身旁面无表情的江以湛道:“怎么?还亲自看着?”
  江以湛瞥了兄长一眼,将其甩在身后。
  虞秋见兄弟俩走远了些,便问身旁风月:“你与大公子是什么关系?”
  风月应道:“主仆。”
  虞秋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她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呢!俊男美女,看起来,还真是相配,她觉风月也不像是仆。
  她再想了下,心道江大公子大概就是她与初雪去吴镇遇到的那次过来的,倒是她有眼不识泰山了。其实细细想来,王爷与他长得还是蛮像的,只是风格气质有天差之别。看他对王爷百依百顺,定是个宠弟的。
  他们到王府正门口时,已有两辆马车在那里候着。
  风月跟着江成兮一道上了后面那辆马车,江以湛上了前面那辆马车,虞秋便站在那里,一时犹豫自己该上哪辆。直到马车里的江以湛撩开车帘,看着她不耐道:“怎还愣着?”
  虞秋眨了下眼,稍一想便还是赶紧上了王爷所在的马车。
  她乖乖端坐在旁边。
  江以湛瞧了瞧她因为高兴而比往常更红润的小脸,便转眸看向窗外,似有些出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因为昨晚几乎一宿失眠,虞秋渐渐有些犯困,她看着王爷抬起小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后,见他的目光一直没落在自己身上,便倚着车壁闭上眼,打算小眯一阵。
  只是一会的功夫,她的呼吸便变得均匀,明显睡着了。
  江以湛再次看向她的睡颜,眸色不明。
  随着马车的微微颠簸,她的身子渐渐向旁歪去,直至侧身倒在座子上。眼见着她似乎要滚下来,江以湛伸出自己的长腿挡在她面前,又转眸看向窗外。
  虞秋这一睡,便直接睡到了常悦书院。
  江以湛伸手捏住她的鼻子,见她终于幽幽转醒,道了声:“下车。”便率先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虞秋起身摸了摸自己被捏得有些疼的鼻子,缓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什么,便在再打了个哈欠后,也兴致勃勃地下了马车,去领路。
  这个时辰书院里已没什么学生,显得颇为安静。
  巧的是他们会在半路遇到从西面走过来的楚惜,每次见到楚惜,虞秋这心里就不舒服,便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江以湛瞥了眼她的异样,眸色微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