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修罗场里花式洗白_分卷阅读_255
  心头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发白,身形微微摇晃,他一手扶着床,哑声道,“我忽然发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沈洲不明白宋修到底在说些什么,他疑惑的看着宋修,皱眉道,“我不想听你废话。”
  “一句,就一句。”宋修深吸了一口气,他道,“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沈洲笑了,他嘲讽的看着宋修,道,“你在想些什么啊?你死了,我为什么要难过?你不会以为自己占据了温煦的身体几天,我就会爱你了吧?”
  宋修早已猜到了这个答案,却总是执着的想要问出口,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虽然这个答案也许不是他心中向想要的那个,但是却还是笑着说道,“我早该明白的道理,却拖到现在才弄懂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无奈的摇头,坐在了地上,看着沈洲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你曾经说,你喜欢是我,而并非我是谁,看来只是我一个人把这句话当真了,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是活该。”
  他多次将手触碰到了自己身体的氧气罩,可到最后,都选择了放弃,他艰难的扶着床站起来,微微踉跄的离开了病房。
  *
  沈洲独自一人回了别墅,温煦有段时间没回来了,不,应该说是宋修有段时间没回来了,沈洲打开了他的房门,看到整整齐齐的床,所有东西都有序的摆放好。
  他早该察觉到不对劲的,温煦性格散懒,且喜欢到处扔东西,不爱收拾,但是宋修却不一样,他做事情井井有条,平日里最爱整洁,这段时间,即使宋修身体不适,却还是喜欢将东西弄得整整齐齐。
  他早该发现不对劲的……但是,却一直都未曾察觉到。
  沈洲坐在床边,偶尔会想起宋修躺在床上,转头透过玻璃,看着外面阳光的模样。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沈洲微微一愣,转头看了眼手机来电,上面显示的正是他之前找的风水师,沈洲接起了电话,就听到对方说道,“沈总,您的这位朋友联系我了,他同意从这个身体里出来,但是,我需要提醒您的是……”
  “不用问了。”沈洲直接打断了风水师的话,他道,“让他出来就行,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不用再问我了,我希望下次看到这具的身体的时候,他的名字叫温煦,而不是宋修。”
  风水师停顿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好的。”
  挂断电话后,沈洲站起了身,转身走了出去,他让人重新买了衣服,买了被子,准备将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换掉,既然温煦要回来了,他一定要给温煦最好的东西。
  但他不知道,在同一时刻,另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微笑着说道,“如果我死了,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沈洲,顺便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一切是我自作多情。”
  风水师愣了一下,问道,“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是啊,喜欢上了。”宋修垂眸笑了一声,明明是温煦的模样,可是风水师却从这张脸上,看到躺在病床上那个男人的模样,一模一样的骄傲,一模一样的肆意。
  一模一样的死不回头……也对,本就是一个人。
  “你知道如果你从这个身体里出来,如果你用你的命将温煦的魂魄引出来,会付出什么代价吗?”风水师叹了口气,道,“逆天改命,温煦本就已经死了,你将一个已死之人救活,所付出的代价,一定是极为惨痛。”
  “更惨痛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也不想再得到任何东西了,不管多惨痛,我都能接受。”宋修微微一笑,他低声咳嗽了一下,道,“我死过一次了,不怕再来一次。”
  他眼底带笑,丝毫不见恐惧。
  “行,既然你执意如此……”风水师站起身,道,“用这把刀,在心口上刻出这个符纹,接着你就不用管了……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不会。”宋修叹了口气,他低笑了一声,道,“我累了。”
  宋修拿着这把刀离开了风水师这里,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里面有段时间没人收拾了,他下意识的将东西好好收拾起来,特别是自己的房间,更是要摆的整整齐齐。
  【666:宿主,认识这个符文吗?】
  【宋修:我又不是没做过风水师,这个还是认识的……啧,够阴毒这个符文,不过也只有这个符文了,以命换命。】
  【666:友情提示,上次有痛觉屏蔽,这次可没有了】
  【宋修:随便。】
  别说是这种痛了,就算是让他现世的身体承受这样的痛苦,他也无所谓,只要能达到目的,只要能完成任务,这种痛算什么?
  他将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按照风水师的要求,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对这浴室的镜子,露出了胸膛,锋利的匕刃贴在肌肤上,一阵阴冷从匕刃散发出来,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没有丝毫犹豫,利刃划破了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匕刃往下流淌。
  宋修脸色微微苍白,他一手紧紧握着洗手台,一手握着匕刃,按照符文,在自己的胸口刻画出来,血肉外翻,他的脸上血色尽褪,鲜血将衣服都浸湿了,宋修的手腕微微一颤,匕刃掉落在了地上,他伸手扶着洗手台,大口大口的喘气,觉得几乎要窒息了,失血让他心跳陡然加速,宋修死死的咬牙,他半蹲下身子,将匕刃重新捡起,硬生生将最后一点符文刻画完成,才骤然失力的倒在了地上。
  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他眼前有些黑暗,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什么都看不清,渐渐地,却似乎能听到一些人的声音了。
  “这人是不是要死了?”
  “你看这地上的血啊……要死了吧?”
  “这是自杀的吗?自杀的可不入轮回啊……”
  “谁知道呢?这么年轻,真是可惜了,你看他胸口的符文,怎么看怎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