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的奇闻异事_分卷阅读_153
  土地爷问我:“来这儿干什么?”
  “你知道哪有卖王八的么?”
  他诧异道:“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收煞么?”
  我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大体上是用纸人寄托怨灵,再让怨灵发泄我的本命纸人,找到时机,以王八将煞气挡住,其中还需要鳝鱼来作为收尾。土地爷表示不明白,也没听说过,这一切都是我们农村传来的土办法。
  一般谁家的小孩子被煞气冲了体,就有用王八驱煞,再用鳝鱼将煞气收住。并且,鳝鱼在风水中被称之为地龙,也是有很强的阳气。忙忙活活的开始准备东西,绕了一整天,连腿肚子都抽筋了,总算是将所有的东西制备完全。至于最后的成功与失败,所有剩下的就得交给天意了。
  选在了第二天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我们几个合伙,将门窗全部关好,有盖上了黑布,密不透光,屋内当中点了一根红蜡,靠着烛火的光芒,我取了自身后天精血,点了纸人的双眼。
  精血分先天和后天,先天精血每个人都是固定的,好比一个人不断的被酒色掏空,熬废了精血,时间久了,这人的命也就没了。但是,后天精血不会,多加休息,懂得养生之道,还是可以好好的恢复过来。先天精血所在的位置是肚脐,也就是常说的脐带血,而后天精血却在眉心处,这两处也是代表人的的血液之精,我取后天精血点了纸人的眼,让他在段时间如我相似,接着,又在纸人面前供奉一碗水。而那小纸人却被我以两岁孩童两滴血液点缀,造成幼儿的假象。
  事先将王八交在了土地爷的手上,成与不成,全看天意!
  时辰一到,我对赵无良说:“开棺!”
  他熟练的解开了绳索,好似每每动了一下,棺材内都有着阵阵的颤动,赵无良双眼通红,可他的手却很稳,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当全家人都已经死掉,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的生活,每天看着房梁上已经化为厉鬼的孩子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房间的温度渐渐的变得有些凉了,烛火微弱,好似受到了什么阻碍。
  就当赵无良将棺材的绳索完全打开后,耳畔传来阵阵啼哭,接着,清脆的声音响起:“爸爸,妈妈,陪我玩啊。”煞如凝质,摆在面前不远处的棺木好似涌出了鲜血一般。之后,赵无良的儿子在棺材里面坐了起来,他的眼睛是鲜红的,缓缓扫视的时候,突然,眼神定格在了他旁边的小纸人,见他歪着头看了看,起身一步跳进了纸人之中。
  片刻后,那纸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口吐人言:“我恨,为什么要死,是你害的我,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他癫狂的向土地爷与赵无良质问。
  此时此刻,赵无良已经泪流满面,可那怨灵憎恨的神态恨不得将所有的人统统杀掉,而当他打算就近动手的时候,我咬破之间,对着旁边的纸人一弹,很快站在它的身后,我说:“是我杀的你,可那又怎么样!区区小鬼,还敢造次么!”
  随即,怨灵附体的纸人好似疯了一样的大吼:“是你,是你!是你杀了我,我要杀了你!”他的每一次撕咬,我都会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痛感,随着时间推移的我感觉越来越疼,也越来越冷。
  第三百七十九章 整装待发
  小鬼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他像是将自己所有的怨念统统发泄在了与我一模一样的纸人上,每一次怒嚎与发泄都会让它的模样越来越清晰,过了不一会儿,他已经看起来与正常的小孩子没有任何的分别,瞳孔鲜红,嘴角上还沾了血渍,五官狰狞,再看那被我以精血幻化的猪皮纸人,更是已经被撕的稀巴烂。
  时机差不多了,我在他旁边喊了一声:“我在这儿呢!”
  纸人猛的转身,被它瞳孔锁定的刹那,哪怕是见惯了凶煞恶鬼,也难免会产生心悸,没错,这双瞳孔当中蕴含了憎恨,如果放他出去,必会有好多的人会死于他手中,想想赵无良以悬棺吊顶的做法绝对算的上是深明大义。
  那小鬼调转了头来抓我,此时,用事先准备好的渔网一把撒过去,迎面抓住了那小鬼,因为他有本体,所以能抓得住,这也为什么会用幼儿的先天之血来引诱他的原因。
  如果说单纯为了降鬼就好办了,以法剑打的他形神俱灭,可是,当前最有难的就是要超度,跑过去凑近了厉鬼,用手碰触他,一道怨念顺势入了我的身体,由于刚刚它撕碎纸人,有了一个发泄的方式,令怨念并不是太强。不过,当引入身体后所感受的阴寒,这才是最难缠的。
  好冷,如同掉进了冰窟窿一般的冻彻骨髓,上下牙床开始止不住的打颤,一闭上眼,刚刚那小孩子的怨毒的眼神将会再次浮现而出,我清楚的知道它就在我的身体里。为了能将怨念化解,以自身为容器吸引怨灵上身,一旦阴气夺阳,我将会阳衰而死。
  赵无良迅速的将纸人拖走,随手放置于小棺材当中,同一时间,土地爷宰杀黄鳝,所有的血撒了我一身,每一次与皮肤的接触都好似滚烫热水正在浇灌,疼,非常非常的疼。
  此时,手脚已经不再听从自己的差遣,靠着一股子韧劲儿,我知道自己不能闭眼,更不能倒下,否则今天连命都得交代出去。
  千钧一发之际,土地爷端着镜子到了面前,看着镜子里的我,已经七分像鬼,模样狰狞恐怖,土地爷与我配合,用针扎我的眉心,只觉得腹部胀痛,胃里面翻江倒海,张口吐出一团黑气,身体刚刚有所缓和,那黑气又被镜子的折射再次奔着我来。
  不过,庆幸的是眉心的银针还在,怨气无法伤我灵台,接着,赵无良大声喊着他儿子的乳名。
  “小宝!小宝快回来啊小宝!”
  连续几声后,黑气有了一丝迟疑,抓住机会,我快速撞向了黑气,随着绝大多数入了我的身体以外,其中更有一丝逃离,撞进了纸人当中。
  棺材盖盖好,赵无良将王八端端正正的放在棺材板子上方。一切准备就绪,土地爷拿出双鱼玉佩为我待在脖子上,阴阳二气瞬间入了五脏六腑,温暖渐渐的将阴寒逼的四处乱窜,最终它汇聚在了我的食指位置。用针扎破,随着黑色血液流出,那在我体内横冲直撞的负能量就此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这是成功了!
  黑血落在地上蒸腾起了黑色雾气,又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奔着小棺材追过去,然而,一直趴着不动王八却在此时动了,它伸出了头部,仰起嘴,黑气统统被它所吸入腹中,可王八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继续把头缩回去,一动不动的趴在棺材上。
  先将怨灵引入自身,这个时候是非常危险的,除了疼以外,怨灵会伤害脑组织,一个不慎,或许就得成了植物人。再将怨气以纯阳血逼出体外,以眉心锁住银针防止怨气伤害大脑。怨灵再次被镜子所反弹回来,同样,接连的折腾下,我赌那怨灵会自己的乳名有朦胧的感觉。
  这就好似,每个孩子出生,家属会一直叫他小名,叫久了,哪怕孩子听不懂大人说的话,但你只要喊出来,那么他肯定会做出反应。而刚刚所靠的就是此种道理,借机冲过去了,将怨灵主动纳入腹中,它本是无意识的仇怨,这个时候,会有一缕神智跟随着声音追去。那神智便是干净的灵魂。我将剩余的怨气纳入腹中,让它与‘小宝’之间断了联系。
  可是,身体承受不住该怎么办?这个时候,双鱼玉的效果就出来了,假如我戴着双鱼玉,那小鬼是上不了身的,所以,土地爷帮忙,将双鱼玉挎在我的脖子上,因此阴寒之气逼出体外,事先所有的设想统统成功了!
  剩下的,若想转世投胎,那就要交给他父亲所积累的阴德了,佛教有句名言叫做‘回向’,意思是老百姓做善事,做完了之后要将这件事儿回向你所要超度的人,可以助他人早日脱离苦海,而小孩子无功无过,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只有借助积功德以求超度亡魂,古代的时候,和尚道士都会定期举行超度法事。
  在我国西藏有一样法器,名叫‘人骨笛’,当被吹响时,方圆百里的‘众生’皆会前来听诵讲经超度,甚至泰国好多的庙宇也会供奉那些横死的凶灵,道家同样有度人经来帮助那些孤魂野鬼超度。
  阴阳二气的源源不断,消除了体内的不良影响,眼看着赵无良将棺材封好之后,他眼眶通红的问我:“到底需要多少功德,才能助我儿投胎?”
  土地爷说:“你本为匠门传人,精通降鬼之道,此次前往黄河捉拿鬼母,雕完了龙头,可由你负责手持神杖,将那些恶鬼通通消灭,只要是能帮助龙王爷回归黄河,整个西北一带躲过大劫,那数不清百姓的家园能够保住,便有你一份功德,我想,足够用来弥补你儿投胎了。”
  土地爷说过,唱神的找到了,打鼓由他来,我负责敲锣,掌大旗,托香斗的人也找到了,那这么说来,如今龙舟所用的三十六香官算是彻彻底底的齐了!
  悬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石娃不知还可以躲多久,当务之急,总算是成功聚集了人手,毕竟,这天底下还是凡人的天下,黄河鬼母虽然会法术,又能怎样?天下鬼魅邪秽,皆惧天地正气,也就是纯阳之气,如今龙头有雷,船上有杀有救,暗含阴阳相生之道,再有土地爷、鲁班匠门宗师,还有我这个阴阳先生,阵容也算得上是豪华。至于其他几个他没说,可我觉得,怎么说也不会太差。
  我们当天在赵无良的家看着他做出了龙首,事实上,他所谓的龙首不是说将整个木头雕刻成为一条龙,而是用他精湛的功法,将木头雕刻为一条龙,再将龙分为三十六份,由船上的三十六香官各自执掌一份,也代表与龙融为一体的说法。
  东西越小,功夫越巧,仅仅菜板子大小的原木墩子在他的手里却成了精巧的玩具,虽然,他只有左手,可就算是如此也够用了。至于,他为什么会断了手筋?土地爷说过,匠门这一脉有个说法,右手杀人,左手救人,他将右手废了,仅留下左手,便代表从此之后不会再用术法害人,而并非真正的放弃手艺。所以,我们再找他封雷的时候,他才会反应很强烈,因为,这一手法在压胜道当中,便是害人的手段。
  一时半会完事儿不了,赵无良说,明天上午就可以完全做好。所以,我们俩在天黑前,我与土地爷回到了钱怀水的家,分别通知所有人,大家齐聚钱怀水家开会,等到八点多的时候,包括钱怀水在内的十三名大夫,以及有张少德十三名屠夫,我、在家雕刻的赵无良、土地爷,加起来一共是29人,算来算去,还缺7个人呢。
  结果,院子里嘈杂议论不断时,忽然,有人前来敲门,很快,大嗓门喊着:“我那长得像哥哥一样英俊的潇洒的弟弟马如龙在不在这儿?我是他聪明绝顶的哥哥,快开门啊!”
  第三百八十章 排练
  顿时间,屋内炸了锅,没错,对于一帮满脸横肉的草莽汉子来说,谁这么欠揍?我愣住了,满西北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如此欠揍,甚至,我都有点同情土地爷了。
  当土地爷露出了苦瓜脸的时候,我与他对视,指了指门外。土地爷拍了下脑门,无奈道:“除了他,我也不知道找谁,那混蛋以前是合唱队的,嗓门特大,他一嗓子嚎出去,全村的驴都不叫了。”
  我又问,那其余的七个人?土地爷很淡定的告诉我,现在时间那么紧急,关键时刻,去哪儿找那么多人啊,就近原则,就将皇亲饭馆的厨师、服务员统统叫来帮忙。
  张少德却皱着眉头说:“二位神仙,谁这么不开眼的来捣乱,交给哥几个吧。”他一摆手,周围顿时走出了几名壮汉,这几人气势汹汹的上前去开门,张少德站在最前面骂骂咧咧的说:“在家是吃了狗胆,敢对我们神仙不敬!不要命了!”
  可打开门的时候,所有人傻了眼,我也有些愣神,今儿城隍爷竟然穿了一身古代的长袍,瞧着模样有点像是审案子似的。之后,张少德身旁有人说:“张张,张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啊?”
  “眼熟?是啊,他怎么与神仙长得一样呢?”门前三人议论不断,又不忘回头瞅瞅,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名矮粗胖的汉子一路小跑的追过去,他指着黄石狗说:“是你!我记得你,就是你偷了我的猪腰子。”
  城隍爷把头一歪,手背后,挺着胸脯说:“年轻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别乱说,你瞧瞧我的衣服没有,丝绸的!还差你几个猪腰子么,对不对?”
  他身后开始有一帮人摇旗呐喊助威,什么“太爷爷说的对!”“我们不差钱!”“我们有钱!”“太爷爷威武!”
  结果,有一位偏瘦的屠夫像是反应过味儿来,他对旁人低声说,既然这位与屋内的神仙长得一模一样,他会不会也是神仙啊?一石激起千层浪,议论不断中,有人说,黄石狗像是城隍庙审问的城隍爷。
  为了稳定军心,是时候该我登场了,咳嗽了几声喊:“静一静啊,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龙舟的唱神,名叫黄石狗,人了不起,有文化,有涵养,有素质,是咱们龙舟的主力,大家欢迎欢迎!”
  城隍爷的特点就是虚荣心,而且非常非常的虚荣,总喜欢高人一等,对付这样的人,没别的办法,只要是让他开心,那就捧着聊,越捧他越开心,开心了,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钱怀水与张少德可是最给我面子的,立刻带头吆喝,那个叫老杜的还想念叨几句猪腰子却被他用力怼了几下,也算是让他闭了嘴。城隍爷立刻拱手道:“大家不要客气,自己人,小廖说的一点没错,我的确是那样的优秀,不过呢,这些都是靠着我自己努力而得来的,你们也别见怪,当然,我也没什么可谦虚的。”
  还等他想再说几句呢,正巧看到了土地爷,立刻兴奋的跑过去,抱着土地爷的肩膀:“咦!这不是我那弟弟马如龙么!弟弟啊,可想死我了,听人说你主动找我,瞧见没有,案子都不审了,匆匆忙忙就得来见你,咱们兄弟情深,长兄如父,爹妈不再了,那以后我就是你爹。”
  土地爷攥着拳头,我是真怕俩人再打起来,赶忙就把城隍爷拉了过来,瞧见他的后代子孙们,一共来了六个,凑近了那真是满身子葱花味儿。
  拉开了二人之后,我立刻切入正题。
  “大家静一静啊,我有几句话要讲一讲。此次黄河龙舟的事情事关重大,信也好,不信也罢,只要记得,你我为人,何惧魑魅魍魉!人行坦荡,既然无愧于心,本该鬼神避退,如今,小鬼搅动黄河水鬼上界,害死无辜百姓,眼看要到了雨季,任由那些小鬼继续盘踞黄河,将会给数百万的百姓造成影响,所以,龙舟一事,事关重大,还忘各位英豪能够妥当配合,明日我们去排练,三日后决战黄河鬼母!”没有所谓的欢呼声与掌声,或许,他们感受不到我心中的焦急,但有土地爷的绝招我倒是不怕,我又说:“排练一天三十块钱另算,管吃!”
  一下子,人群开始欢腾起来,当晚由张少德在家杀了猪,大家集体吃了一顿好的,而城隍爷始终就愿意围着土地爷转悠,时不时给夹个菜,本来,这是一件看起来很体贴的事情,可他嘴上却说:“弟弟啊,我听说人要是智商不好,多吃点饭也能补回来,你瞧瞧你,脑子又笨,瘦的像狼一样,太给咱们家丢人了,来来,吃肉,这块儿猪屁股给你吃!”
  土地爷猛的拍了下桌子,我赶忙说:“和气生财,大局为重,天下苍生为重啊!”
  “好,这回我忍了,老王八蛋等着,有朝一日龙飞翔,我要一血所有耻辱!”他咬牙切齿的说。然而,那边的城隍爷却继续与屠夫吹起了一想当年,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好,同样夸完了自己还不忘臭损一遍土地爷。
  大家都在最后的一夜开始放松起来,第二天,一大早我与土地爷先去了赵无良家,人有所长,术有专精,没错,太漂亮了。赵无良一夜未睡,将龙形雕刻用架起支了起来,正好分为三十六节,第一节 为龙头,第二是前爪与龙身,以此类推,每一样都非常小巧精致,仔细一看,龙身分离的部位皆有符咒雕刻而成,前后为相互连接所用。
  赵无良给我们解释,将老松木中的雷霆分为三十六份儿,所有的节理合在一起那就是天罡三十六道天雷,一旦雷霆下落,足以震慑所有妖邪,当拿着‘雷龙’分段雕塑站在龙舟各个部位,会令龙舟彻底的活了起来,足以用来保证龙舟的神性不失,应对黄河内的水鬼们。
  真是佩服啊,有了雷龙护体,那必然会万无一失,所以说,把土地爷拉入伙是一件非常明智的选择。
  我说:“咱们雷龙是作为秘密武器来用,暂时还是不要泄露的好,收起来,等到真正决战的时候,一定给他们致命一击。你还是先睡一会儿吧,下午再参加排练。”
  “不了,龙舟好久没动了,我也得给检查检查,你们快忙吧。”赵无良随即又再次拿起了家伙事儿去干活了。当天,我们一大群人汇聚在了赵无良的家,期间由土地爷带我去了信用社取了一些钱分了,各个表现的是干劲儿十足。
  这些我倒是很能理解,毕竟,好多人都已经成家了,不老老实实在市场卖肉,出来跟我划船,那家里的老婆孩子吃什么?当时的工资普遍较低,一天能赚30块钱不能说没有,可在祖国北端一带绝对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有了钱,还管吃,这事儿回家与娘们说起来也会得到支持,否则,我总不能让他们回家说要去拯救世界吧,真那样,家里肯定都得打飞起来。
  皮肤黑红的屠夫,以及皮肤白皙的兽医,两伙人分化的很厉害,以及由城隍爷组建的乐队更加的山寨,一个个松散的没个样子,问了问,好多人从没游过泳,这也是难度所在,可是,没办法啊,只能赶鸭子上架。
  鼓声为令,听鼓声的控制才可以齐心协力,土地爷耐心的与大家解释了好久,于是,我们选择在午时下船试练,可是,大家刚下船,远处开过来了一搜货轮,那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死尸,粗略看,得有近百人的样子,非常的恐怖。
  钱怀水低声说:“昨天好像听说有一艘载人游览的旅游船沉了,整个旅游团死了好多人,事儿挺邪门的。”
  “怎么邪门?讲讲看啊。”有人说。
  钱怀水说:“据说船好端端的翻了,仅有五个人逃了出来,他们都说,好像有人在拽他们的脚。”
  第三百八十一章 黄河古事
  今天能聚集到这里的人,皆是真正见过鬼的,我们这些人当中,杀猪的在城隍庙看过城隍爷断案,亲眼见识缺了德的阴魂,是如何被阴差以拷鬼棒击打出的惨状,至于,这些兽医们,他们也曾到过深山,并且,还亲眼看过所谓的山魁勾命。所以,当今天钱怀水提起诡异的事情时,便立刻引起了大家往鬼神方面联想。
  立刻开始有人猜想会不会是前些日子被拽到水里的尸体们,但随着货船的接近,我看见船头的人正在不断的撒着纸钱,这种感觉甭提是有多震撼的了,整整一艘船,但凡能挂着的地方,皆已经挂满了死尸。也就是我们这些人是见惯了生死的职业,假若换做普通人,怕是看上一眼,都得大吐一场。
  烈日当头,随着船只靠近了,隐约间能闻到阵阵的腐臭味儿,当初石娃从事捞尸职业,也曾亲眼看过那种恐怖的场景,正巧,张少德认识撒钱的人,对方刚一靠岸,他就扯着脖子喊:“老三!这是怎么了?咋还死那么多人啊?”
  货船缓缓的停下,船上的人喊:“可别说了,我都两天没睡觉了,前天来参观黄河的旅游船不是沉了么,淹死了不少人,上面交代三天之内必须捞出来,我这加班加点没睡觉,到现在还差三个找不着呢。”
  “咋就你自己啊,别人呢?”
  “别人?要不是我爹临死前给留的宝贝,你以为我能活着回来啊,那些干活的都贼着呢,知道这几天不太平,全都在家装拉稀没来!”
  叫老三的船夫年纪也就四十左右,满脸胡子,鼻子上还掐着鼻塞,瞧他一脸张狂的模样,我也是有些意外到底怎么回事?而当他在怀里抽出桃木剑的时候,上方雕刻的北斗七星图令,原来如此,看来,他们家祖上还出过道士。
  人群听到这么说,也纷纷很好奇,就问船夫老三,前面都发生啥事儿了。
  当他把船停稳了,随手拿出了酒壶干了一口,扯着大胡子说:“不瞒您说啊,老吓人了,捞尸的时候,水里面冒泡泡,猴子抢尸体,后来水中央出了个旋涡,把我的船给卷到了中心,好悬没把船给淹了,要不是神仙出现,今天我命就交代了。”
  我追问:“神仙?什么神仙?”
  他神神秘秘的说:“当然是太上老君啊!”
  我差点没兴奋跳起来,难道老子真的在黄河,可是,没等我发问,他又说:“你说怪不怪,黄河底下会有神像,老君像还是彩釉的,非常非常逼真,水流在老君像周围转啊转啊的,我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一时害怕就是赶忙跪下磕头,谁知道,那老君像居然会发光,随后啊,水就像开锅了一样,将所有的水猴子全跑了,我就借着机会捡尸体,这不,捡来这么多,足够去交差了。对了,端午节都过了,你们扛着龙舟干什么?还有啊,最近别下水,危险。”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的人害怕,有的人担心,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包括我在内,哪一个不是有着父母妻儿,如果真的那么危险,我想,有人打退堂鼓也是正常的。
  这些人,先后见了鬼,如今,又听捞尸人讲述黄河内的诡事,要说不害怕,我倒是觉得奇怪了,唉,这也是刚刚遇上的难题,必须要想办法克服内心的恐惧,说白了,恐惧源自于未知,我本打算让他们有了见识,所以不会害怕,现在看来,我还是太过高估他们了。
  立刻,队伍当中出现了两种声音,一个是担心害怕,一个是毫无畏惧。
  老三又说:“对了,今天捞完了这批,我该歇息一阵儿了,你们划龙舟人够不够,不够的话就带我一个,想当初我也是乡里响当当的人物。”他让我心里大喜,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训练呢,正巧有一位老船长帮着调教自然是最好了,否则,这些人我都问了,没一个会的。
  有一位叫马波的兽医上前主动说:“廖师傅,你也听三叔说了,黄河里面不太平啊,要不然,咱们过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