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翻了他们一个白眼，小大人般不屑道：“马屁精。”
  明礼瞪回去：“滚蛋吧你。”
  小明冷漠脸往饭碗里夹了个大虾, 视他如空气。
  “我……”明礼把“操”字咽回去，伸右手揽住简意的腰，“这个儿子我不要了。”
  简意拿筷根打他手：“好好吃饭。”
  “我看见他就来气。”明礼急吼吼道，“天天跟着顾哲不学好，你看看他浑身上下哪里像我？整个一顾哲的翻版，成心气我的吧？！”
  简意看了小明一会儿，笑：“长得像你。”
  小明摸了把刚被明礼强制用刮胡刀剃出来的寸头，一脸丧丧地道：“你们高兴就好。”
  我草我草我草。
  明礼脑子里的弹幕瞬间被脏话刷爆，碍着女儿在怀里不能发作，他忍了好几忍，最后还是没忍下去。
  “不行，我要出去一趟。”明礼把小甜甜放在简意怀里，在她们母女脸上各吧唧了口，站起来往门外走。
  “你去哪儿？”简意问。
  小明一脸的我懂：“去舅舅家找小骨头。”
  小骨头是顾哲儿子的小名。
  简意：“……”
  小甜甜：“爸爸，我也想和小骨头玩。”
  “乖乖在家陪你妈妈。”明礼拿着车钥匙往门外走，“时间快来不及了，爸爸去把小骨头带过来。”
  妈蛋，趁着顾哲那孙子不在家，赶紧去他家把他儿子偷出来。让你搅和我儿子，老子也去搅和你儿子！
  小明咿呀学语的时候，明礼工作忙，在家照顾他的时间有限。那会儿李灿打算要孩子，顾哲就把小明接到自己家里养了一段时间，说是要提前培养自己做父亲的感觉拿小明来练练手，结果练出个翻版顾哲。
  明礼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拿昨天来说，小明大半夜不睡觉溜到书房去偷他柜子里的文件看，被明礼当场逮着，质问他的时候，他居然振振有词地说明礼他们警局最近刚办的一个案子有问题，他要找出其中的bug。
  明礼一脸的黑人问号：“你要找出其中的bug？这上面的字你能认全不？？醒醒，你是那个幼儿园大班的明白吗？五岁的明白？”
  明白是小明的大名，明礼女儿小甜甜的大名叫明天。
  小明一脸的不屑：“我跟舅舅探讨过这个案子，舅舅说我的思路很对。”
  明礼：“……”瞬间想去刨顾哲祖坟。
  明礼撸了把寸头，甩掉自己儿子留下的阴影，咬着后槽牙开车去顾哲家偷孩子。
  小骨头，呵呵呵，小明礼还差不离。
  想象着小骨头挂着一张神似顾哲的脸，举手投足间流露着属于明家的霸王糙痞之气，明礼就一阵暗爽。
  小骨头大名顾白，因为这个名字明礼和顾哲打了一架。
  本来顾哲和李灿商量好给小骨头取名顾理，“理”谐音李灿的“李”，还和顾哲的“哲”组合成“哲理”二字。
  但是明礼知道后死活不同意，因为他觉得顾哲是在占他便宜。
  “理”不光和“李”谐音，还和“礼”一个音呢！
  这不是明摆着要明礼给他叫爸爸吗？！
  两人第一场架没能分出个胜负，打饿了散场吃了顿饭又约第二场时，被闻讯赶来的简意和李灿拉开。
  后来李灿灵机一动，说从小顾哲和小白鹅中各取一个字，于是就有了“顾白”。
  顾白和小甜甜同龄，今年都是三岁，一起上幼儿园小班，平时关系很要好，非常羡慕小明哥哥有个小甜心妹妹，天天吵着要爸爸妈妈也给他生个妹妹出来玩。
  顾哲非常不悦，摸着李灿的肚子一个眼神杀过来：“你妈妈的肚子爸爸还要用，没空。”
  在孩子面前也要撒狗粮。
  三岁的小骨头不是很明白顾哲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脑子里却快闪了下爸爸拿工具刀做各种实验的画面，头盖骨就是一凉。
  小骨头默默地看着冰刀脸的爸爸和幸福脸的妈妈，冷静地说要去便便，获得爸爸妈妈批准后，他不动声色地离开。
  离开客厅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妈妈的手机，躲去洗手间给明礼打电话，压低声音说：“明礼舅舅，我爸爸可能要把我妈妈抓去做实验。”
  “小骨头，不要害怕，你慢慢说。”明礼对小骨头显然比对自己亲儿子要温柔，“有舅舅给你撑腰。”
  “我刚让妈妈给我生个妹妹，我爸爸摸着我妈妈的肚子说，他要用妈妈的肚子。”
  明礼：“……”
  小骨头继续：“爸爸看妈妈的眼神很恐怖，但是妈妈比较傻白甜，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还一个劲儿地傻笑。”
  “……”被强塞了两耳朵狗粮的明礼十分地想骂人。
  “舅舅？你在听吗？”
  “在听，舅舅知道了。”明礼挖耳朵。
  “那好，如果我发现爸爸要用妈妈肚子的时候，我就给你打电话。”卖完爸爸的小骨头这才想起来护短，“你来的时候不要带其他警察叔叔过来，我会让爸爸中止犯罪的，中止犯罪就是没有犯罪。”
  “……”明礼按着太阳穴上的青筋咳嗽了两声，“舅舅知道了，但是你爸爸用你妈妈肚子的时候，你还是不要去围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