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时光深几许_分卷阅读_2
  他这么做是要干嘛?他是疯了不成!
  我翻遍了通讯录才找打那个被我设了其他名字隐藏掉的电话号码,齐浩然,有五年了吧,跟了任天临之后我再也没找过他。
  可现在除了他,大概没有人能够帮我了。
  他比我预期来的还要快,房门被打开的瞬间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喘着气,竟然是等不及电梯自己跑上来的。
  “肚子疼的厉害吗?还能不能自己走?”他朝我走过来把我看了个遍,生怕我马上就会疼晕过去。
  我为了让他过来的顺理成章,只能撒了一个小谎。
  我尴尬的捂了捂肚子,“好多了,不疼了已经,谢谢你能来。”
  “跟我客气什么,你还能想到我,我挺高兴的。”他这么说反而让我有点后悔给他打电话,可至少门开了,我能出去了。
  “走吧。”我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这才觉得自由多可贵。
  等电梯的时候身后传来关门声音,我没有往那边看。
  感觉是有两个人走了过来,停在了我们旁边。
  “小舒?何舒?”
  电梯到楼,正好打开,我从电梯里反射看到我旁边站着的两个人的时候愣在了那,感觉晴天霹雳。
  任天临正被他的新娘挽着胳膊,他看着我,眼神沉的像要毁灭掉一切的飓风。
  见我看过去,他的新娘立马撒开了挽着任天临的手。
  喊我名字的叫孙雅茹,十年前我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
  我大步踏进电梯里,齐浩然跟着进来,他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当初几个人的关系闹的那么僵,如今见面了还能友善的点了个问个好,这在我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小舒,这么些年,你都去哪里了?你当初说走就走,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孙雅茹朝我靠过来想拉我的手,我故意去捞了下包,躲开了她。
  她尴尬的又把手放下去,眼圈红红的看着好像要哭了一样。
  她永远都这么会装可怜,可我再也不会被她骗了。
  任天临把她拉了过去,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那动作刺痛了我的眼睛,我掐着手,恨不得掐住血来。
  “小舒,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我和天临……”
  我的声音很疏离,甚至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
  “说到这个,我还要恭喜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声音疏离,甚至没往她那边看。
  “祝你们新婚快乐。”任天临今天结婚齐浩然大概也是知道的,所以也要说说场面话,他话音刚落电梯到了一楼,我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小舒。”孙雅茹不死心的急忙喊住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我有好多话先跟你说。”
  我住哪里?
  我怕告诉她她会喘不上气。
  “我那座庙小,容不下你着尊菩萨,还是算了吧。”我拒绝了她以后喊着齐浩然赶紧带我走,任天临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看我的眼神实在太过深沉,我害怕再待下去我会紧张的心脏骤停。
  我恨不得长了八条腿逃离这个酒店,只感觉身后两道视线都灼热的很。
  拐弯的时候看到孙雅茹在抹眼泪,我哼了一声,如今她总算可以正大光明让任天临哄她了罢。
  而我呢,永远被藏在地下见不得光。
  车上我看着窗外风景往后掠,想到今晚是任天临的洞房花烛夜,心里有点堵。
  “这任天临和孙雅茹结婚怎么婚房设在酒店?”大概我们之间太沉默,齐浩然找了一些我并不想搭茬的话题跟我聊。
  我摇摇头,其实我知道缘由,但是不想说。
  任天临亲自为孙雅茹设计的房子已经在装修的尾声没赶上结婚,所以只能办在酒店了。
  “小舒,当年你还小,很多事做了也没法后悔,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了,你也要想开点,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你这么好,总会遇到真心对你的人的。”我看着齐浩然捏着方向盘的手发白,估计说出这句话也是鼓足勇气的。
  他总是这样,劝来劝去就怕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过去十年了还这样。
  003 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我知道。”他话里有别的意思,可我不想深究。
  我和任天临本来在我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有交集了,可是谁知道人以后会发生什么。
  高中的时候我家庭富裕,可五年后我爸投资失败欠了一笔巨款,要债的人真的是撵着屁股后面要钱,我们卖了房子换了地方可还是被找到,十几个花圈被摆在我们家门口,我爸跑了,留下我跟我妈面对凶神恶煞的一群要债的人。
  见我漂亮,他们什么猥琐淫荡的话都说,我妈一个瘦弱的女人在他们调戏我的时候一直挡在我的面前像母鸡护着小鸡崽一样护着我,那些人发疯一样把家里的东西全部砸了,还故意做了我爸的牌位摆在我家里还点上了香,他们连续骚扰了我们两个月,我妈每天失眠有时候都出现了幻觉,最后倒在了厨房里,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那时我回到白城在联名集团旗下的公司上班,公司年假,任天临也跟着去了,而我为了钱,爬上了他的床。
  很庆幸他还记得我,只是我不着寸缕在他床上让他很震惊。
  “你不是说我这种姑娘只适合玩玩?那我就给你玩玩,好吗?”为了说出这句话,我在他房间里哆嗦了半天。
  一个人真的是只有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时候才会把尊严踩在脚下,我看着他从震惊到了然最后轻笑了一声,从容不迫的坐在了沙发上跟打量一件物品一样看着我。
  “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
  他能这么问,就说明我这一招没走错。
  “五十万。”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我曾经日思夜想的薄唇,那唇勾起的弧度带着的冷情比他十八岁的时候更甚。
  “过来。”他朝我伸出手。
  我走过去就跌进了他的怀里,侧脸磨着他衣服的扣子上一阵生疼。
  “还是处女吗?虽然五十万不多,但是要不是处女,就你也不值那个价。”
  我心瑟,攀上他的肩膀坐在了他身上,我望进他深邃如潭的眼眸里,纵然心里再苦我还是勾唇了一丝明媚的笑意,“还好我还是处女,今天晚上我就要拿到钱。”
  他往沙发里面靠了靠,有些为难的沉吟了一声,“现在几点?就我的能耐,你今天晚上就想拿到五十万可能有点难,要不你自己试试看?”说着他往上面顶了一下,满脸的不怀好意。
  我很生涩,为了在仅有的一个小时里拿到钱我几乎拼了命,什么招数都用上去伺候他,看他的耐力简直超出我的想象,身体这么好,要是我们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滚在一起,我估计还会暗自庆幸。
  把身体交给一个自己喜欢了五年的人,说实话我不亏,我的人生已经这么灰败,我已经不想以后了,任天临捅破那层膜的时候我有些感慨,但我没哭,我的眼泪流光在了我妈倒下去的那个晚上,以后的一切都不值得我再去流泪。
  可是完事以后床单上一点红都没有,我看他眼神不善,心里七上八下,我明明是第一次,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他还是如约给了我五十万,拿到钱以后我几乎是疯了一样跑回家,那些要债的果然在。
  我把两百多万扔在他们面前,喘着气,看他们不敢置信的拿着钱离开我瞬间觉得一副枷锁从我身上脱落了下去,我去了疗养院和我妈挤一张床上一夜没睡跟她说了很多很多话,我就当她逃避这一切而选择睡去,但是现在都结束了,为什么妈妈她还不醒?
  她那时候没醒,五年后的今天依旧没醒,这五年我成了他的秘密情人,我们最默契的时候就是在床上,见面就是上床,我从来不会过问他的生活,他对我的要求除了随叫随到就没有其他。
  当然作为一个情妇,不能曝光和金主的关系是最基本的,所以我依旧还在联名集团上班,但是我和任天临的关系没一个人知道。
  这五年的生活还算平静,我以为自己就这样过一生了,可在任天临跟我说他要结婚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可叹的那天晚上我居然哭了,我瑟缩的在被窝里泣不成声。
  这一天还是来了,我难过却不震惊,因为早在十年前我知道任天临和孙雅茹是指腹为婚的时候,愤怒,羞耻,无奈和心痛我都已经经历过了。
  我傻傻的喜欢了任天临五年,从初中升高中,所有的爱恋小心思都告诉了孙雅茹,可笑的是人家却是我喜欢的人的未婚妻,我像个小丑蹦达了五年啊。
  这五年我有心不想想起任天临和孙雅茹的关系,可终究是要面对的。
  “小舒,你住哪里?”齐浩然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我回神,嘲讽的笑了笑。
  笑自己已经做了决定,何必在这边自怨自艾。
  抬眼看到路边有药店,我坐直了身子,“你就把我放路边吧。”
  “怎么,你那小庙也容不下我不成?”齐浩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怎么会呢,我正好有事不方便。”我打开车门,冲他挥了挥手,“今天真的谢谢你,下次请你好好吃顿饭。”
  “下次是哪次?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可不想就这么被你搪塞过去,嗯,就后天吧,我有空,记得请我吃饭。”
  我和他相视而笑,我点头,“好。”
  看着他车子开走,我走进药店买了避孕药就着口水吞了下去,直到这一刻我才松了一口气。
  臻园离这条街也不远了,我没打车干脆走了回去,门打开后虽然屋里很黑,但我还是感觉到了里面有人。
  灯突然亮了起来,我眯了眯眼睛。
  然后怔愣间,我看到任天临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人,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怎么?才这么一会就不认识我了?”他靠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就连声音都是透着冷意的,“我等了你一个小时,何舒,你最好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清楚你干什么去了。”
  004 五千万一个孩子
  “我去了药店。”我放下包,踢掉鞋,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外套,最后把内衣扔了出去,就这么大剌剌的掉在了任天临的脚边。
  温热的水从头没过,我站在水里还有些没缓神。
  他娶了他心爱的姑娘,可新婚之夜他跑来找我干嘛?
  “去药店?”他出现在浴室门口,盯着我眼神发热。
  “对呀,老板你一时兴趣不戴套是爽了,可要是我怀孕了还要去打胎多作孽啊,所以我去药店买了避孕药防患于未然啊。”我看他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拽着我的手腕好像要捏碎一样。
  “难道你希望我怀上你的孩子吗?”我抽不开,干脆展开眉头直面他。
  水打湿了他的衣袖,他也浑然不觉,沉默了一会,他邪肆的勾起嘴角,“没错,我就是要你怀上我的孩子,不行吗?”
  当然不行!
  我感觉自己被扔进了冰窖里,浑身冷的发抖。
  “你疯了任天临,我不要怀你的孩子,不要不要。”我开始剧烈挣扎,想甩开他禁锢着我的手,他却把我按在玻璃上反手抓住我的手腕。
  “噢?我们好的时候谁跟我说想要孩子的?还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怎么现在后悔了?”
  他贴上我的脸,声音嘶哑,我们都因为刚才的纠缠而喘着气,我心情不能平复,只感觉一阵一阵的绝望。
  是的,这五年太安逸太平稳,我有那么几次意乱情迷想着就这样和他过一辈子也挺好的,我给他生两个孩子,叫我妈妈,叫他爸爸,可那毕竟是幻想,现实终会一巴掌打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