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_分卷阅读_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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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结发不移
  彻夜说情话?
  苏风暖无语,不理他,沾到他的身子,被他抱在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本就困乏,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叶裳抱着她暖了一会儿,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瞅,顿时被气笑,“真是属猪的,猪也没你睡的快。”
  苏风暖一动不动,手搭在他胸前,微微回搂着他,已然进入了梦乡。
  叶裳见她眉心确实倦怠,想到今日一早她便被太后叫去了皇宫,又被皇上留在宫中下棋午膳,又与许云初周旋,又与孟太医论了半日的医术,想必确实累了。舍不得再将她折腾起来,便无奈地叹了口气,挥手熄灭了屋中的灯。
  窗外的雨一直下着,直下了一日夜,依旧未停。
  第二日还是阴天,清晨的雨小了些,但依旧零星地下着。
  苏风暖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后,神清气爽,偏头,便发现叶裳也已经醒来了,看那神情,已经醒来有一会儿了,正懒懒地侧倚着身子,把玩她的头发。
  她白了他一眼,扯回头发说,“我的头发又不是九连环,你玩的倒有兴致。”
  叶裳见她醒来,顺势松开了手,见她将一头青丝拢过去,面容微带了丝笑意地说,“我哪里是在玩九连环,我是在练习‘结发同枕席,恩爱两不疑’呢。”
  苏风暖先是一愣,很快就回过味来,脸腾地红了,暗想这无赖真是越来越会调戏她了,这样下去,她半丝上风没有了,于是,她不甘地调戏回去,“练习得如何了?”
  叶裳笑意加深,“还需要多多练练,等我们大婚时,我才能手熟地系好。”
  苏风暖眼珠子转了一下,坐起身,伸手掬了他一缕青丝,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对他道,“还等到大婚做什么?如今就能系。这种事儿呢,你就不必练了,我比你做得好。”
  “嗯?”叶裳挑眉看着她。
  苏风暖又掬起自己一缕发丝,身子微微前倾,和叶裳的那缕发丝缠绕在一起,然后,她手指灵巧地打了个结,之后,轻轻用手指一斩,打结的那缕发丝被她斩掉,握在了手里,她又把玩了一下,递给叶裳,多情地柔声道,“叶世子,从今日起,您就被本姑娘给定下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个同心发结就是见证,你且好生留着,放在香囊里,时时警醒,若是他日你敢变心,我就剃光你的头,把你扔去灵云寺做和尚。”
  叶裳眸光乍然现出璀璨色,伸手接过同心发结,笑看着她,“剃光我的头?扔去灵云寺做和尚?这么便宜我?”
  “便宜?”苏风暖瞅着他,在她看来,做和尚最没什么好的了,清苦不说,还要戒七情六欲。
  叶裳幽幽地看着她,“自然是便宜我了,你想想,你从小便陪着我护着我,长达这么多年,我若是变心,岂能只是去做和尚这么便宜便能了结的?”
  苏风暖好笑道,“说的也是。那你说说,我如何才能不便宜你?”
  叶裳看着她,绵绵情意似乎要涌出他那一双眸子,“如何不便宜,我倒也说不出来,毕竟这颗心早就不是我的了,她在你手心里攥着呢,你说它要是变心,如何变?除非你不要它碾碎了它,否则,我觉得,至死估计也不会变的。”
  苏风暖闻言猛地咳嗽起来。
  叶裳瞅着她,含笑扬眉,“你不是惯会调戏人吗?怎么?这样的话都听不得?”
  苏风暖咳嗽了好大一会儿,才无语地瞅着他,叶裳这情话比她说的可高明多了。她伸手敲敲脑袋,想着又作茧自缚了,在他面前,她的千层画皮脸根本就不够使,什么时候都能被揭个干脆。
  叶裳看着她,笑意浓浓,似乎极其满意,将同心发结拿在手里刻意地在她面前晃,郑重道,“这可是你说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同心发结我自然会好好地留着,留个生生世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也需记着,你是与我已经结了发的人,生生世世,都不能再跟别人结了。”
  苏风暖放下手,无言地看着他欢喜的快找不到东南西北的脸,好半晌,才提醒他,“一辈子也就差不多了,你还整出个生生世世来?真以为我下辈子还这么倒霉遇到你啊。”
  叶裳被气笑,“既然你这么不满意,下辈子换我倒霉遇到你好了。”
  苏风暖彻底被噎住。
  叶裳攥着同心发又抱着他躺下,“天色还早,再睡一会儿。”
  早?虽然外面下着雨,天色阴沉,但此时若是按照往日天晴来说,太难早已经大亮了呢。苏风暖伸手推他,“每日孟太医辰时过来给你诊脉吧?”
  叶裳道,“千寒知道你在这里,不会让他来的。”话落,他哼道,“那个庸医,既庸又笨。”
  苏风暖喷笑,“他尽心尽力地在这府里住着连家都没法回,更是被你指使得团团转,为了给你诊治,每日可谓是心惊胆战,怕惹了你这个世子爷大发怒火请了皇旨对他抽筋扒皮,人家容易吗?如今在你这里还落了个庸医和蠢笨,不得好处。别太过分叶世子啊。”
  叶裳也失笑,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确实有些过分,因了怀里这个女人,牵连孟太医。难得他一把老骨头了,每日见了他就吓得不行。他闭上眼睛,道,“你若是乖些,我就没工夫理会他了。”
  苏风暖想着昨日被孟太医缠了一下午论医道,都是拜他所赐,她虽然自认没不乖觉,但到底林之孝和许云初是个麻烦,惹到她,自然也就惹到了他。她自知理亏,道,“好,接下来,我哪儿也不去了,就陪着你。”
  叶裳看着她,“别只嘴上说说,哄人谁都会,要做到才行。”
  苏风暖一时又没了话。
  二人便又在床上躺着,听着窗外零星的小雨稀稀拉拉,屋中再没了昨日的冷清,帷幔床帐内更是暖暖融融。
  苏风暖想着若是就这样过上一辈子,当真是极好的。
  半个时辰后,千寒在外面小声说,“世子,您醒了吗?”
  叶裳闻言“嗯”了一声。
  千寒低声道,“苏三公子来了。”
  “嗯?”叶裳扬眉,偏头看苏风暖,同时问,“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府里?可有什么事儿?”
  千寒小声道,“苏三公子说来看看您,从您醒来,还没过来。”话落,又道,“他还提了一句,说苏夫人昨夜一夜未曾睡好,否则今日也一起过来了。”
  叶裳蹙眉,“苏伯母为何没睡好?”
  千寒摇头,“苏三公子没说,因为您还不曾起,便没带他来正院,管家将他请去了前厅。”
  叶裳转头看向苏风暖,了悟道,“看来是伯母有事儿找你,特意让苏三兄大清早就过来,想必是急事儿。”
  苏风暖点头,坐起身,“我这就回府。”
  叶裳颔首,嘱咐道,“你刚刚说过的话算数吧?你回苏府看过伯母后,若她没什么十分打紧的事儿,你就再来陪我。”
  苏风暖跳下了床,一边穿着外衣鞋子,一边答应,“好,说话算数。”
  叶裳点头。
  苏风暖穿戴妥当,简单地将发绾好,便匆匆出了房门,跃墙离开了容安王府。
  叶裳在苏风暖走后,慢慢地下了地,穿戴妥当,打开了窗子,清新的空气顿时流入房中,冲散了一屋暖融融的香兰草的香味和他身上的药香味。
  他在窗前站了片刻,对千寒吩咐,“去将苏三兄请来吧。”
  千寒应了一声是,连忙去了。
  叶裳关了窗子,简单地洗漱后,坐在了桌前。
  苏青来到后,便看到了坐在桌前喝茶的叶裳,屋中一室冷清,他不像是刚起的样子,他上下仔细地打量了叶裳一眼,道,“伤势恢复的不错嘛。”
  叶裳摆手示意他坐,同时道,“多亏了孟太医。”
  苏青嗤了一声,“不是多亏了小丫头?”
  叶裳喝了一口茶,道,“她是自己人,自然不必说的。”
  苏青哼了一声,瞪着叶裳道,“昨日她累得很,送走许云初和孟太医后,便垂着肩膀一副累得要死困的要死的模样,我便放她回去歇着了。没想到,后来我娘有事儿找她,随后去了她的院子,她根本没在。冒雨将她叫来容安王府,这便是你喜欢她?一点儿也不怕她折腾?”
  叶裳闻言放下茶盏,微笑地看着苏青,“谁说苏三兄从小到大看不惯妹妹?依我看,你最是维护妹妹。”话落,笑道,“我不是不怕她折腾,是知道她不怕折腾,一点儿雨却是难不住她。另外,苏府的风暖阁我觉得常年无人住,倒是不如我这云裳院舒服的。所以,喊她来我这里住了,她昨日一夜好梦,就睡在我身边,十分酣然。”
  苏青顿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她昨日来了容安王府是住在了你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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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没有变数
  叶裳看着苏青,点点头。
  苏青瞪着他,半晌,磨牙道,“别跟我说,你们已经……你……”
  叶裳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我本来不想与你说这个,怕你一时受不住,但是苏三兄大清早的,来我这里问罪。我伤势好不容易被她费心养回了几分,还想着早些好起来娶她,断然不能再被你中伤一回,也只能如实相告了。”
  苏青一时噎住,眼睛睁的大如铜铃,死死地瞪着他,不敢置信,“你们竟然同床共枕了?”
  叶裳点头,又添了一把柴火,“不止同床共枕了,还结发了。”话落,他从怀中拿出苏风暖结的发结,在他眼前晃了晃,“这发结还是她亲手系的呢。所以,我们两情相悦,实在谈不上谁折腾谁,苏三兄以后别在我面前这般气势汹汹质问我了,情爱这等事儿,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你情我愿罢了。”
  苏青彻底噎住,伸手指着叶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裳将同心发结在苏青的面前晃了个够,才又仔细地塞进了香囊里,收了起来。
  苏青瞪了叶裳半晌,才勃然怒道,“你们尚未议亲,尚未过礼,尚未三媒六聘,就算皇上说要下旨,也还没下。怎可如此荒唐?”
  叶裳瞅着他,“她这几年每年来京后,都会赖在我的床上不走,抢我的被子,抢我的枕头,若是荒唐,早就荒唐了。”
  苏青又一噎,“你是说……他每年来京找你?都是住在你的房间?你的床上?”
  叶裳点头,“她住习惯了,以前我是赶不走她,如今嘛,是不想赶她,恨不得她留下来陪我。”
  苏青闻言感觉牙都疼了,恼怒道,“就算我娘应了你的亲事儿,你们也不该过早亲密。”
  叶裳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青,“苏三兄所说的亲密不知指的是什么?”
  苏青怒道,“你说我指的是什么?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叶裳笑看着他,“我如今重伤在身,想做些什么,也做不了。若是我有心想与她除了同床共枕盖着被子一起睡外做些更亲密的事儿,也不必等到今日。”
  苏青闻言立即盯着他,“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是清白的?”
  叶裳失笑,“我们之间清白倒是没有了,但也没到你想的地步。”话落,他慢悠悠地道,“她这一辈子,左右只能是我的人。这等事情,早一时晚一时,我倒是不太在意的,一切都依照她的意思。”
  苏青又噎住,瞪着他,半晌,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地道,“你们也太视礼教于无物了。这若是传出去,你们还要不要做人?别被人绑了沉塘。”
  叶裳冷笑,“沉塘?谁敢沉我?”
  苏青又一噎。
  叶裳又道,“谁敢沉她?”
  苏青一时无言。
  叶裳给苏青斟了一杯茶,淡淡道,“我们这么多年来往,都未曾流露出一丝半丝的风声,若是不想被别人知道的话,还可以继续瞒下去。不过如今来说,倒不必如以前一样瞒着了。但没有我的准许,这府里的事情,也不会传出去,你放心好了。”
  苏青白了叶裳一眼,虽然知道二人什么都没做,但他从小就拐了他妹妹,一直到现在,那小丫头心里眼里都是他,苏府里他们哥仨,都要靠边站。这样一想,他心里就极不舒服,冷冷地哼了一声。
  叶裳看着苏青,从他眉目神色,能猜出几分他的心思,他嘴角微微勾起,心情蓦然很好。
  苏青喝了一口茶,犹自气闷,见叶裳心情好,他更是心中不快,“不知道你这个小子哪里好?昨日他当着许云初的面,竟然说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也要好好地医治你,也便以后长长久久地与你对着不会是一副病秧子的姿态,让她能赏心悦目。你听听,这是什么话?一点儿也不知掩饰羞愧。”
  叶裳闻言心情更好了,“我觉得这是极好的话。”
  苏青一噎,瞅着他,觉得自己更气了,“你们的事儿虽皇上有意,但圣旨一日不下,一日就未曾定下。一切皆有变数,她如今这么张扬,别到头来没好果子吃,惹得所有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