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演员与大亨_分卷阅读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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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梦过着每天早上五点起、下午七八点收工的生活,偶尔遇到有夜戏,会拍到凌晨12点。常常在片场累成狗,回到酒店主演们偶尔还要去导演的房间商量第二天的戏怎么拍。
  等事儿都完了还要洗头洗澡洗衣服,有时候她恨不得直接倒头就睡,但实在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儿,坚持每天洗澡。
  她戏份不多,剧组演员结构简单,除开她、孟哲、甄怀和几个老戏骨、不大出名的配角演员以外就是群演。
  如此,不具备竞争关系,席梦并没机会体验演员间的勾心斗角。她在剧组和主创们关系都处得不错,各种联系方式都已经交换,是看见能坐在咖啡馆喝几杯咖啡的这种关系。
  她和甄怀、孟哲,则成为能一起出去吃饭喝几杯的朋友关系。
  经过半个月的拍摄,席梦、甄怀、孟哲的戏份已经杀青,剧组又要迎来第一个故事的主演。
  杀青这天,下午五点就没了戏,副导演组织第二个故事杀青的主创们聚一聚,但邀请的,就只仨主演,编剧,导演、副导、总摄影师、俩老戏骨、制片人等十多个人。
  大家叙了一番离别之情,又挨个儿感谢了一番,说了些场面话,就开始互相劝,很快地,大部分人都已喝得微醺。
  女编剧白浮生是性情中人,酒兴上头,竟不由老泪纵横地向纪承平敬酒道:“老纪,我得敬你一杯,感谢你愿意拍这个故事。”
  她一杯酒下肚:“说真的,我特佩服你,现在都是流量小花小生当道的时代,她们演戏都不必有演技了,随便演个所谓的大ip改编的剧,就有粉丝买单。谁他妈还去管影视剧的价值导向,谁他妈还会用新人!”
  她指了指席梦,说:“就你,现在还愿意起用新人担主。就你,还愿意拍点有意思的片子。”
  她说着,竟是哭道:“现在我们的影视剧市场,真的,太让人绝望了。这两年出的那些电影电视剧,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大家都在讲ip,都想着圈快钱,在网上找本有点名气的小说,稍微改改,就直接拍了。我们不是没有好剧本,是没有人愿意投资拍好剧本。就说我这个本子,找了好几个导演投资商,人家都说没市场。就你,就你愿意拍它。”
  纪承平也叹气道:“我现在不也顶着一顶转型失败的帽子?都说我只能拍艺术片,拍不了商业片,事实上,国内有几部合格的商业片?那怎么办?还不是得受着,继续再干呗。我拍这个故事,是因为剧本视角独特,也确实写得很好。来来,老白,伤心的事咱不多讲,喝一杯,等这个故事写完,咱继续再整个好故事。”
  俩人碰杯,一饮而尽。
  副导演道:“现在,也不是没有演技好的年轻演员,而是缺少认真做事的班底。早两年,大家都看到了,粗制滥造的电影电视剧全他妈都能赚得盆满钵满,这样一来,大家意识到,嗯,其实不必那么较真,随便拍拍,过得去赚它一笔就行了。导演、编剧和投资商都是这个心态,演员谁他妈还琢磨演技,也变懒了。——管它的,反正随便拍拍钱就能到手。”
  老戏骨也叹:“有时候咱们去拍戏,也真是觉得没尊严。一部电视剧拍下来,几乎连主演都没见过两面,对手戏全和替身演。就化妆组给替身做倒模,化装成小鲜肉小鲜花的样子,和他们对戏。早两年年轻演员还亲自到片场拍戏时,台词都不背,直接念数字。”
  白浮生抹了一把泪,道:“现实真的,没法儿让人不痛心。”
  她转头看向席梦:“说真的,你很幸运,第一部戏就能进老纪的剧组,和孟哲对戏,能认真创作一回,没在第一部戏就打击你创作的激情,没埋没了你的天赋。你是好苗子,但圈内投拍的好剧本实在太少,就算有,也有一线演员争着抢。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你就得好好规划,是做担流量的花瓶,还是做演员。现在的路,不好走啊。”
  席梦眼眶微红地向白浮生道谢,回想着江述曾经教过的模样,说了一番场面话,又劝大家喝酒吃菜。
  孟哲间或会和他们聊些别的话题,甄怀和席梦全程都是尊重前辈但不卑不亢落落大方的姿态,提到他们时就讲几句话,没提到时安心吃饭听她们讲。
  通过他们的对话,她才知道,原来叶芳华这个角色早先已经定了,是一位演技还凑合、影视双栖的小花旦周媛。
  但在电影开拍前不久,制片人得知周媛参加毒.趴,仍然在吸.毒。考虑到这两年严打风声很紧——抓了好几个吸.毒的演员,好些电视剧、电影都因为演员吸.毒不得不追加投资换人重拍吸.毒演员的戏份,制片人和纪承平商量后,准备在中央戏剧学院、华都影戏学院、北京电影学院搞个试镜找新人来演。
  试镜还没开始筹备,纪承平和李梦君聊天抱怨这事儿时,正好席梦出了事不能在学校继续学业了,李梦君就直接推荐她先试镜,不行再搞试镜大会。
  在席梦试镜通过后,她还特意请孟哲和纪承平在剧组看着她点儿,别让她犯了暴脾气,还说该教训就教训等语。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席梦从纪承平的剧组出去后,就一定会有戏拍。别说她只是单元故事的主角,在百度百科的演职员表里,她直接排到了第二页末尾,之前几任平女郎是整部电影的女主角,现在都没什么水花,都在电影里担配。
  为啥没去演电视剧?人气不够演不了主角,演了电视剧配角掉逼格。
  是以,席梦得考虑下个阶段的目标——找一个足够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经纪人,进一家有发展前景的经纪公司,接到下一部戏份出彩能和观众见面且口碑不会太差的剧。
  席间,除开席梦、甄怀和孟哲以外,大家几乎都喝醉了。于是三人负责把席间的人都送回酒店。
  等大家都安顿好以后,席梦被孟哲叫住。为防有人偷拍,小宋和他们二人一起坐在楼梯间,小宋还特意站在拐角处,观察是否有人藏躲在附近。
  孟哲夹着烟,吞云吐雾。他皱着眉道:“现在这个圈子就这样,新人演员不容易出头。你也看到了,这两年几乎没爆新人,综艺爆火,大部分演员都跑去参加综艺了,那来钱更快。但是,靠综艺走红的艺人,很难做一个好演员。”
  他轻嘲道:“至于电影电视剧,真没几部好的,口碑最好的,还是几年前拍的正剧,因为遇到限古令和ip热潮受到冲击,没电视台买,这两年才放出来。现在很多一线影帝影后去做综艺,除开来钱快意外,很大部分原因也是对剧本失望。没有好剧本,很容易让人灰心丧气,失去创作的动力。”
  这些现状,席梦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相关言论,但没今天看到白浮生和几位主创老泪纵横的感慨后,来得印象深刻。如果说之前只是雾里看花,现在这时真真正正地摸到了娱乐圈的大门,在门口看到了门内的种种惨象。
  已成名的都惨,她一个新人,还要怎么挣扎?
  席梦自嘲道:“不得不说,今天听到大家说的话,我真挺灰心丧气的,差点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很惭愧地讲,我之前选择考表演系,就是觉得演员只需要在镜头前做一做表情,炒好人设,火了,就有钱了。金钱永远不会让人厌倦,尤其是我想从家里独立出来,拥有自主选择权,就更需要钱。”
  孟哲吐出一个烟圈儿:“这很正常。很少有人是因为爱好进圈的,但是有些人会随波逐流,有些人会变得很优秀。单看个人选择。”
  席梦抱膝,下巴磕在膝盖上,眼眶也开始湿润。她勉强笑了笑,想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便什么也不说。
  等孟哲抽完一支烟,她才听他道:“你要是确定在这个圈子里继续干,可以来我的工作室。你很有天分,恰好我工作室有几个有能力的经纪人,别的不敢保证,至少不会逼你去做性.交易,不会让你演不靠谱的戏。”
  席梦顿时来了些精神。孟哲的工作室她是知道的,近几年很多大牌演员都不签经纪公司了,改自己注册工作室。其中就数孟哲的工作室办得最好,他收演员的要求很严格,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演员接的戏也都靠谱,尤其是他们还捧红了一个金鸭影后。
  就算孟哲的工作室没这么优秀,就冲他是圈内超一线影星,是内地目前地位最高的国际巨星之一,席梦也特别乐意跟着他干。
  她心里很振奋,甚至差点儿忍不住想要尖叫。机会就在眼前,她几乎立马就要答应下来。
  但是……她摇了摇头:“我还没想好,我明天再回复您,行吗?”
  孟哲点了点头:“你好好想想。”
  回酒店房间后,她直接打电话将这些事儿和江述说了,江述想了想,说:“对大部分新人来讲,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比起进盛华,我更建议你进孟哲工作室。但是现在,这两个选择,我都不愿意让你选,因为我要给你提供第三个选择。”
  ☆、预备撕逼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别看要重修的!!!!情节会完全改变!
  “第三个选择?”
  “对,签给我,我做你的经纪人。”
  江述的话言犹在耳。
  席梦身穿简单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外搭防晒衣,她坐在保姆车后座,脊背挺得笔直,眼神中仿佛有光:“如果是从前,别人告诉我说有一天我会和孟哲拍戏,还坐进他的保姆车,并受到其工作室邀约,我肯定觉得对方是疯了。但是,这一切真的来临,尤其是昨天您还邀请我签您的工作室,我非常高兴,也非常荣幸。”
  席梦今早拖着行李走出酒店大门时,正好遇到小宋搬行李放进孟哲保姆车的后备箱,打过招呼后,得知席梦的目的地也是b市,就提议捎带她一程。她已拒绝过经纪约,如果再拒绝,无异于会将她和孟哲的关系拉远,是以从善如流地上了车。
  车子刚发动不久,席梦和孟哲闲聊,聊着聊着就谈起了关于经纪约的事。
  她实话实说:“这种感觉,就像是突然被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砸中。进你的工作室,是所有新人梦寐以求的事。”
  孟哲本身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并不会因为席梦拒绝他的邀约就觉得没面子、生出龃龉。和李梦君一脉相承,他更看中的是实力和传承,在片场看过席梦的表演后,也是真心想希望她能在影坛走得更远。
  约莫是变得熟悉了,孟哲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冷漠,他说话的语气是轻松的,有点路玉轩的味道:“但这还不至于砸昏你的头脑。”
  席梦狡黠地一笑,说:“不,基本上,我昨天已经昏头了。从你提议开始,我的大脑里演绎出了无数个场景。”
  她的眼中是憧憬:“比如你去好莱坞拍片,带上我这个新人去见世面,我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兴奋得无以复加;经纪人告诉我,为我争取到新的试镜,是著名鬼才导演王导的片子,而我通过向你学习,试镜只试了一次就通过;和各种大牌演员合作;所有人都知道我,都说我天生是为电影而生的;站在舞台上拿各种国际大奖发表感言……我幻想了很多。”
  前排开车的小宋觉得她说得有趣,忍不住笑出了声。
  孟哲并未因席梦的话嘲笑她肤浅,而是说:“追求成名、奖项很正常,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不想拿奖的演员都不是好演员。”
  说起这个,席梦有点羞涩,她想的实在太远。
  像孟哲这样的大咖,在好莱坞时片酬是一千万美元,国内的价格是一千五百万人民币,遇到好的片子可以降片酬。这次拍《繁华声》,大牌演员、有名气的演员多,但多是给纪导面子,片酬要得不高。比如孟哲只拿了五百万。
  还有好几个影后自降片酬,拿的三百万,小花小生一百万。这个席梦还是听甄怀讲的。一般他拍电影,没有四百万是不接的,但纪导名气大,是质量的保证,所以一百万他就来了。
  电影中有些容易出彩的俏角儿,甚至于有一些靠偶像剧走红的小鲜肉小花急于提升逼格花钱来买,就是不要片酬还倒贴。当然,纪导并没答应,依然坚持选角找合适的演员。
  而席梦,她签了三个月,合同还上承诺,戏份杀青后,只要有需要剧组可以随时叫她回去补拍、配音等等。
  不像有名气的演员,拿的都是税后片酬,她的打包价是五万块,需要自己纳税,由片方代扣,最后只能到手三万六。
  这还是纪导看在李梦君的面子上,为她争取到的,不然比这还要少。
  在这个圈子里,等级就是这么鲜明:超一线巨星、一线、二线、三线、四线、十八线……待遇迥然不同。
  等电影上映,席梦才能勉强算个起点高的十八线演员。
  杀青宴的犹豫彷徨过后,她依然决定踏进这个圈子,她渴望成名吗?当然,毋庸置疑。
  “但是,”席梦自嘲,“当我在浴室里摔了个四仰八叉的时候,我爬起来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好笑,像是黄粱一梦突然醒转,现实和梦境迥异。”
  孟哲实事求是地说:“倒也不必妄自菲薄,你很有潜力。”
  席梦笑了笑,往后靠在椅背上,眼睑微合:“从浴室出来,我就给我一个朋友打电话,你应该知道他,他叫江述。盛华和您的工作室,他建议的是后者。但同时,他又提出一个看似荒诞离奇的建议——签给他,进他的新公司。”
  席梦之所以会如实地说,是因为孟哲就是圈内人,或早或晚,他都会知道她和江述的关系,以及她签给江述的事实。
  孟哲简单思索了几秒,问她:“你考虑好没?要在这行混下去,不能太感情用事。这关乎于你的未来,你的未来不能成为友情的殉葬品。”
  席梦摇头:“我没考虑过。在他说出第三个选择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他告诉我说会有种种风险,我没让他说完,就道了晚安。但我并不是在用未来给友情殉葬。”
  她又坐直,认真地说:“诚然,进师兄的工作室,也许我在不远的将来就能走红,也许我会成为镁光灯下万众瞩目的焦点,也许有师兄的提点我的星路会是一片坦途。但是,他对我提出来了,他希望我签给他,他想做点事情。”
  “那我就陪他,”在孟哲的视线里,这一瞬,席梦的神情中流露出的那一抹笑,像是美到了灵魂里,“未来和成功都不在考虑范围内。他待我以至诚,我回之以至诚,就这么简单。”
  随后,她又补充:“撇开这一因素,还有其他让我无法抗拒的原因。我认识的江述,永远都是骄傲的,完美的,富于创造的。他既有艺术家的感性,也有逻辑学家的理性,当他说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那一瞬间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折服,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追随他,他做的事一定很了不起。”
  在这一刻,孟哲无法说席梦单蠢而感情用事。二人不曾宣之于口的是,他们都知道,江述没有成功推出艺人的案例,他只有人脉和他艺术家的天分,还有他的家世,除了这些,他什么也没有。
  也就是说,他可以为席梦拿到试镜机会,但怎么做艺人包装、怎么推出艺人、怎么做形象维护,他都是外行,需要过河摸象。
  随后,两人都没继续这个话题,又转谈演技。
  毫无疑问,孟哲的演技是完美的。在片场,他永远都能cover全场,席梦很佩服他,他说的话她并不会强要面子地觉得难堪。
  “现在内地大部分演员都是学院派和野生派。野生派不用说你也知道,容易出渣演技也容易出天才。而学院派,大部分演员的表演都中规中矩,不太会出戏,但也不容易出彩,有天赋的人通过琢磨也能成为一代大师。但仅仅靠学校教的根本不可行。”
  他深入地剖析:“为什么我觉得你有天赋,可塑性强?因为一开始,你呈现出来的演技是纯熟的,是学校教出来的,不容易出错的,典型的表现派表演,甚至超过了大部分表现派演员。可一旦遇到戏骨,就会显得不那么入戏,很浮。但我只提醒了一两句,你很快做了调整,拍第一场戏时,进步明显,已经有了点体验派的味道。我认为是百分之八十的表现派+百分之二十的体验派。而很多演员,可能要拍好几年的戏才能磨出这样的进步。”
  对孟哲的夸赞,席梦既高兴又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不卑不亢地和他请教。二人大约聊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后面,几乎就是各自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或者睡觉。
  因他们去的影视基地就在b市某县的某个镇,是以小宋开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市区。席梦刚进市区就在最近的地铁口下车,并戴上口罩防霾,拖着行李箱转乘地铁,同时给江述发信息,告知他她已回到b市。
  等进了地铁车厢坐下时,她饥肠辘辘地啃着面包,看着车厢内有学生打扮的人接听电话,才想起除开工作号以外,她还有个私人号,于是装上私号卡重启。
  上面有很多未接来电,其中大部分是大学室友兼好友姚绯的,小部分是父母的,还有她弟弟席宇的。
  姚绯还发了很多短信:
  李老师辞职了,你也退学了,我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世界太他妈不公平了。甄寅现在虽然顶着个猪头,但人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对了,甄寅在群里发了些很狗屁的话,李诗涵这个白莲花对甄寅各种捧,还诋毁你,说早看你就不安分,会出事,还说你这样的……就该被撵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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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微信短期内不会用,不让我发微信,结果手机也关机,到底是怎样?你该不会就这样被打倒了吧?卧槽,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席梦吗?渣男贱女这么猖狂,你他妈倒是雄起啊,搞死他们啊。
  “说真的,你还在b市吗?将来你怎么打算,还要不要拍戏?”
  “真的好烦,李·白莲·诗涵又在寝室各种秀她富二代男朋友送她的礼物,还说你装清纯,人品道德败坏。要不是你之前让我低调点儿,说我可能会被甄寅迁怒,我他妈真想骂人。”
  “李诗涵说你的实力配不上演技,她才是真正的校花,才是真正的第一名,据说她最近得到一个演出机会。这世道,卧槽,贱人好容易出头。对了,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李诗涵的那个好基友陈玉,居然在办公室给大秃头口。”
  “话说,你别颓呀,你演技那么好,不做演员多可惜。来啊,互相伤害啊!最近有一个富二代追我,我矜持了几天,答应了。主要是他长得挺帅,还有范儿,看上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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