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娇艳/渣男他娘_分卷阅读_73
  程怀仁手里的铺子虽然赚的钱不多,好在多少有进项,加上伯府今年秋季收的地租,还有冬日里庄头送来的粮食等物,想要过个丰盛年不在话下。
  伯府里忙了几日,武定侯府也没闲着,曹宗渭还有几日才休沐,年底手上的公务愈发繁忙,除了夜里回去瞧见儿子还未睡着,逮着他俩画画眉,基本没工夫玩乐,更不谈来找贺云昭。
  曹宗渭虽然没工夫,但是曹家兄弟有呀!他俩在家吃了几天苦头之后,商议定了来找夫人解忧。
  两人大清早爬起来之后,便被早起的曹宗渭给捉了个现行。
  哥俩这回是铁定跑不了了,被曹宗渭困在书房里又练了两把画眉。
  曹宗渭感觉自己进步很大,搁下笔心满意足去都督府,而曹大曹二被欺压的十分气愤,都一心想着报仇雪恨。
  商量了一番,俩人都决定留着“罪证”给夫人看看,要让夫人管管他们的爹啊,照这样画下去,他们迟早要长丑!
  于是两人便没有把眉毛洗干净,顶着一对粗细不一,长短不一的眉毛,出了书房。
  刚走出去一脚,便被院子里扫雪的丫鬟瞧见,笑得要仰倒。
  这样子根本没法出门嘛!
  哥俩只好穿着带帽子的斗篷,把帽子拉得很低,低着头做贼一样让下人套了马,一起坐车去了忠信伯府。
  路上积雪厚,走的比平日要久,哥俩在车厢里聊了起来。
  曹正允抬眉看着丑陋的曹正麾道:“你说夫人会不会嫌弃咱俩?”
  曹正麾半垂眼皮道:“你的比较难看,就算嫌弃,也是嫌弃你比较多。”
  曹正允噘嘴道:“胡说,分明是你更丑!”
  曹正麾抄着手,淡定道:“你!”
  曹正允道:“你!你!”
  曹正麾不与他争辩,只道:“让夫人裁决。”
  “好!”
  哥俩相背而坐,谁也不肯承认自己更丑。
  到了忠信伯府门外,兄弟俩在车上就把帽子带好了,低着头跟着门房进了院子,到了二门的时候贺云昭已经听到消息,让丫鬟来接了。
  两人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见到贺云昭的时候也是低着头,行完礼还不抬头。
  贺云昭奇怪地看着哥俩,道:“怎么不抬头?是不是脸上磕着碰着了?”
  曹正允委屈道:“比磕着碰着还严重!”
  “来,我瞧瞧。”
  曹正允走到贺云昭身边,捂着自己的额头,拿帽子遮住眉毛,就留了眼睛以下的面部在外面,噘起小嘴道:“夫人,您可别笑话我!”
  “怎么了?”贺云昭看着曹正允可怜兮兮的小脸,以为他额头怕是伤着了。
  曹正允红着脸把帽子掀开,气鼓鼓道:“您瞧瞧!爹画的!”
  那是什么什么眉毛啊!曹宗渭就打算用这种水准给她描眉?!
  贺云昭坚决不要。
  曹正麾也凑了过来,脱掉帽子道:“夫人,我的可能好一点。”
  贺云昭看了一眼,笑道:“你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文兰文莲两个也跟着发笑,笑归笑,还是立马打热水去了。
  曹正允凑在贺云昭耳边轻声道:“夫人,您可得管管他!”
  贺云昭微微一笑,“你们回去告诉他,说我喜欢涂口脂,不喜欢画眉毛。”
  曹正允思索道:“可是……那他不得给我涂口脂了?”
  “口脂好涂,给你们涂两次就不用涂了,眉毛怕是要画个十天半个月才能熟练起来。”
  这是个好主意,哥俩当即应了。
  曹正允还问道:“夫人,我哥哥,谁的眉毛比较丑?”
  曹正麾也接茬道:“允哥儿的比较丑!夫人,对不对!”
  贺云昭看着一大一小的眉毛,嗯嗯了两声,诚实道:“都不大好看,行了,快去洗了吧!他真是会折腾人。”
  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她呢。
  ☆、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曹家兄弟自忠信伯府回去之后, 已经是半下午了,正好曹宗渭也在家中,他们俩便同曹宗渭说了贺云昭说过的话。
  曹宗渭仔细想了想,眉毛是不太好画,学什么张敞画眉,还是老老实实涂口脂吧!
  于是曹宗渭又找丫鬟要了口脂给给俩儿子抹上, 这回果真简单多了,涂了两回,他看着儿子们的红唇,满意道:“还不错, 行了, 不耽误你们温书练武了,回去吧!”
  兄弟二人总算安然度过了这一劫,但愿亲爹可再别整什么幺蛾子了!
  画眉这事,在曹宗渭心里也算揭过了。
  忠信伯府里,贺云昭料想曹宗渭还有拿俩小子作乐,想着他们的红唇就觉着好笑,正自顾地偷着乐,丫鬟道程怀仁来了。
  原是为着汪举人的礼单来的, 贺云昭过目一遍,见着上边全是笔墨纸砚一类物品,又做主添了些茶叶和一封红包,便让管事把东西都准备起来。
  下午的时候,汪举人就来拜别了贺云昭, 接到那些礼物的时候眉开眼笑,尤其是看到好茶叶的时候更是欢喜,道了谢,还夸了程怀仁几句,说他大有前途。
  这些客套话,贺云昭也没往心里去,程怀仁几斤几两她心里清楚,单论读书他是没什么天赋的,仗着家里的荫庇,谋个官职,会讨好人,气运再好些,也就前程似锦了。
  送走了汪举人,贺云昭便让程怀仁也退下。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过的特别快,贺云昭忙碌又充实,腊月十九这天,终于到来了。
  自腊月十八起,就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贺云昭带他们见过谢氏之后,便将客人好生安顿了下来。
  十九日这天,程家从谢氏这一辈算起,大房的人大老爷和他的两个儿子儿媳妇,加三个孙子孙女都来了,二房的二老爷带着妻子和三个儿子儿媳,两个孙子一个尚未出阁的孙女,以及小重孙,也到了忠信伯府里。
  就这些人加起来就已经有二十个人,以往有些冷清的忠信伯府,登时住下了大半个府的人,过年的气氛便浓烈了起来。
  谢氏心情渐好,连着出了两天的屋子,与她二嫂在园子里赏雪谈天。
  大大小小的客人住满了伯府,贺云昭也没闲着,四处安排人手,还要警醒下人,忙的厉害的时候,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汪举人走后,程怀仁也没闲着,花了三四天的功夫带着外院管事去铺子里收账结账,还有庄头上送来的东西也要一一清点核对。腊月十八的时候,他只匆匆拜见过大房长辈一面,便又赶着出去了。腊月十九才抽出一天的功夫来,在伯府里待客。
  十九的下午,贺云昭安顿好二房来的人后,便被谢氏叫去了寿宁院。
  因在腊月,谢氏为着好意头,便换上了绛红色的八幅马面裙,头戴瑞鹊衔花的苏绣黑绸抹额,圆髻上一根檀木簪子斜插,红光满面,看着很是精神。
  贺云昭也穿着银红中袄,袖口一圈都是狐狸毛,化着淡妆,长眉丹凤眼,脂鼻朱唇,如花好颜色,看着就喜人。
  拿着一对兔子毛做的昭君套,贺云昭递给谢氏道:“近日您出门时候多,戴这个比抹额舒服,也省得犯头疼的毛病。”
  谢氏笑着接了,道:“难为你这时候了还有心替我做这个。”
  “总还要住一段时间的,总不能不讨好讨好您。”
  谢氏失笑道:“巴结都被你说的这般直白!侯爷那边有信儿没?”
  贺云昭收了笑道:“尚未听到音信,估摸着也快来了。”
  谢氏颔首道:“名帖我都写好了,等人一来,明儿事定了便吩咐下人把帖子赶早送出去!”
  嫡出哥儿回府这样的大事,在族人面前说清楚还不够的,得办一场盛大的堂会,叫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忠信伯府嫡出的哥儿回来了!
  由于接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忙,谢氏能提前几天就提前几天送出去,那些人便是再忙,也总会抽着空来走一趟,毕竟这帖子是谢氏的名帖。
  要是帖子从贺云昭的手上送出去,别人未必买忠信伯府的账,但谢氏的名帖可比现在的忠信伯府的名号还管用。年轻人未必知道,老一辈的却很清楚,当年燕王谋反,已经带兵到了江西,消息尚未传到京都之时,老伯爷离城去求援,吉安可是由谢氏守了整整三天,才给了老伯爷反败为胜的机会。
  谢氏的面子,世家大族老一辈还在的人,绝对会买。
  贺云昭对程家族人不熟悉,便问谢氏还有多少人没有到。
  谢氏道:“还有一个远亲,是老伯爷的堂兄,但是他们家在金陵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伯府二房的人来往的多,今年应当也会来。再就是四房已经嫁出去的小姑子,最迟明天会到,其余的人便不用等了。”
  这厢刚提起四房的人,他们便已经来了,程怀仁正在外院接待,先安顿了男客,又让得脸的管事妈妈把女客们在内院里安置了下来。修齐院的丫鬟也已经赶往寿宁院来禀报贺云昭。
  贺云昭才得了消息,又赶来个丫鬟,说武定侯府来人了!
  谢氏大喜,当即吩咐道:“云昭,我去看看客人,你就在这里等侯府的人。”
  谢氏出门后,贺云昭便在寿宁院里等武定侯府的人。
  曹宗渭派了小昌过来报的信,他告诉贺云昭道:“禀夫人,侯爷说一切顺利,人已经入京了,到时候先领回侯府安歇一夜,收拾收拾。待您府上这边要开始了,便把人送过来。”
  贺云昭笑道:“知道了,你去回侯爷,说日期还未定下来,不定是明儿还是后天,等晚上看客人来不来的了,若是来的成,不管多晚,我都会派人传个信儿给他。”
  小昌弯腰应道:“小的明白,夫人要没别的吩咐,小的先去了。”
  这几日要打赏的地方实在多,贺云昭随身都带着荷包,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金银玩意,她知道小昌是曹宗渭面前得脸的人,便赏了四枚吉祥如意的金裸子。
  小昌回去回了信之后,曹宗渭把程怀信乔装打扮之后安排住了长松院的厢房里,便只身去了贺家。
  贺家今日也忙,娶了新妇,有了亲家,须得来往的人情便多了起来。
  好在有裴禾这个助力,甄玉梅倒是不像贺云昭这样忙得脚不沾地,曹宗渭来的时候,她正好得空见了他。
  曹宗渭同甄玉梅笑道:“快过年了,我这是来给夫人送个义女来的。”
  甄玉梅一愣,道:“谁家的姑娘?”
  曹宗渭只道:“过两日夫人就知道了,这个姑娘我要娶回家去,想籍贺家的名头给她抬抬身价。”
  贺镇东从前院忙完赶了过来,听说了这事便认认真真地问道:“侯爷是认真的?”
  曹宗渭肃了神色,抱拳道:“这事请二位帮个忙,就算是我武定侯府欠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往后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贺镇东抬手道:“侯爷客气了,贺家托您照拂才平安顺遂,我也是得您赏识提拔才一路高升,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曹宗渭微微点头道:“我说的认做义女,可是要写上族谱的,以后她也算作贺家人,贺家便是她的娘家。”
  这等于武定侯府和贺家有了亲戚关系,贺镇东和甄玉梅当然不介意,当即应了下来。
  甄玉梅倒是很觉着奇怪,武定侯是什么人?自打他先夫人去世后,据说连妾侍都不曾亲近过。以前可不是没有胆子大的姑娘与他示过好,都没听见下文,这一眨眼就走到嫁娶这一步了,实在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