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末世求生_分卷阅读_35
  第40章 粗长君
  在西藏没有过久停留,在当地休歇一夜之后,立刻直奔四川而去。
  郑砚在本上列举自己要收集的好吃的,霍贤则难得的有点躁动,不时握着手机出神。
  两人状态都不太好,最后将车收进空间,改为乘车,前往四川。
  四川资源丰富,素有“天府之都”的美誉。小吃种类众多,口味多是麻辣、香辣为主,滋味绝妙,深受美食家们的喜爱。
  另一方面,其大多的名吃善于用汤,汤汁香浓味美,而夫妻肺片、担担面、辣豆花、串串香、肥肠粉等更是其中翘楚,全国闻名,令人闻之口水成河。
  但弊端是小吃多都带汤,诚然可以收进空间,只是怎么完好的掩人耳目,是一个难题。
  郑砚吃完龙抄手就吃棒棒鸡,吃完棒棒鸡吃酸辣粉,吃完酸辣粉吃……嘴巴片刻没闲着。
  霍贤长吁口气,眼睛在他肚子上转一遭,叹息道:“圆了。”
  郑砚两手拿着钵钵鸡,艰难的边吃边说:“好吃。”
  这一上午什么都没干,从早晨吃到中午,霍贤握住他还要拿食物的手,沉声道:“还没吃饱?”
  郑砚擦擦嘴,站起来深呼吸,就不能坐回去了,压得肚子难受,看霍贤盯着他,有点尴尬道:“饱了饱了,不过还能吃。”
  只能吃不能拿太烦人了,郑砚站着愁眉苦脸多半天,才勉强想出一个办法。
  结完帐先到市场买回百口大缸,刷洗干净,另买水桶十只,来到饭馆,让老板还是按照一碗一碗的盛出,店员计完数,随后连汤带吃食,悉数倒进水桶。
  约莫二十碗可以装满一桶,十桶可以装满一缸。
  新出锅的小吃,鲜红色的汤汁扎眼喜人,香气弥布,鲜辣可口。
  于是店里的服务员,眼睁睁望着高大英俊的男人,半分不假他人之手,将一桶又一桶的食物提进车里。
  而郑砚则在车里,拉上车窗,直接把装满小吃的水桶收进空间,尽量保证原汁原味,从而避免因为放置时间过长,而影响口感。等离开店家,回到旅馆,便将水桶逐个提出来,倒进大缸。
  用如此方法反复多次,在四川待了半个多月,才把喜欢的小吃陆陆续续收集完毕。
  霍贤按压额角,看郑砚源源不断的往空间塞吃的,像只小仓鼠一样废寝忘食、乐此不疲,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走。
  等到终于可以离开成都,郑砚畅快不已,没事就捏着铜钱看储物空间,看见里边小山似的物资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开车上路,郑砚看看地图,从空间取出一把麻辣牛肉干边吃边看,然后叠起地图放起来。掏出手机开始搜索,对着页面上精致的小吃美图馋得合不拢嘴,侧头兴冲冲道:“接下来去哪?去重庆吧,那里的重庆小面和烤脑花和辣子鸡和毛血旺和佛跳墙……看起来很好吃。”
  那边事情还没办妥,霍贤正想答应,手机铃声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短信面板几行字映入眼帘。霍贤手指敲敲方向盘,连续多日围绕男人身畔的阴郁散去。
  “什么事这么高兴?”郑砚放下手机,笑问道。
  看好路况,霍贤调转车头,往来的方向驶去,轻松道:“重庆押后,先忙正事。”
  郑砚好奇心给勾起,追问道:“什么啊什么啊?”
  看霍贤没理他的意思,冷不防抢过手机举高,唯恐霍贤给他抢去,谁知男人根本没有跟他胡闹的意思,郑砚呐呐放低手臂,点开短信一看,满头雾水。
  上面只有很短的几个字:有肉
  郑砚:“……”
  这是什么意思?
  霍贤笑道:“带你去见一个人。”
  这一走就没再停歇,经过十多天的行车,甚至有时彻夜不眠的赶夜路,跨越西藏,直抵边境。
  走至外围,霍贤停车把躺在后座打盹的青年喊醒,将车收进空间,两人徒步走进一座小镇。
  小镇里本地人口稀少,但客流量很多,旅店也是不少,膀大腰圆的汉子三两结对,怀里扛着大枪,漫不经心的扫视周围,眼神似是淬着毒,一看就不是善茬。
  郑砚跟着霍贤打量这个陌生的小镇,精神猛然清醒过来,事到如今,再不知这是什么地方,真辜负他是个男人。
  “这是……”郑砚压低声音说。
  “别怕。”霍贤单手环住他肩膀,“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随便走到一家旅馆住下,霍贤换上一身衣服,从空间取出一个背包,拿出一块木牌。
  郑砚拿过来看了看,上面刻着一个名字,因为年代久远,痕迹很淡了。
  “这是瞎叔的名字?”
  “是。”霍贤环顾这个房间,摸摸房间,上面有用小刀歪歪扭扭划出的字痕,回头朝郑砚说:“我住过这个房间,瞎叔曾带我来过。”
  郑砚凑上前一看,墙上几个歪歪扭扭的数字。
  霍贤起身往楼下看了一眼,遗憾道:“换老板了。”
  郑砚深吸口气,冷静片刻,问道:“这是边境,天朝还有这种地方,这里根本没有好人吧,我们来这里干嘛?”一个念头闪过,郑砚自问自答:“我知道了,武器。”
  霍贤换上一身衣服,拿起木牌出门,“在这等我,别怕,没人敢来闹事,最晚三天回来。”
  郑砚怎么可能让他自己去,亦步亦趋的跟着说:“带上我啊!”
  霍贤触到门把的手停住,回头看他,抱胸道:“敢么?”
  “有什么不敢。”郑砚扬起下巴,失笑道:“我怎么也是死过一回的人,没什么不敢。”
  小镇往外三十里的这片土地,是著名的躁乱和战争并存的多角区,种族纷杂,环境一团糟,脏乱狭窄的小巷交叉相对。
  贫穷而落后,暴力而血腥。
  小街上各种肤色的痞子混混成群成队,两拨人擦肩而过,互看不顺眼,一言不合就能大打出手。刚刚进去这片地区,远处不远两伙人正在群殴,有持刀棍的,有拎砍刀的,直往人胸口和头上劈砍,血流满地。
  郑砚杀过丧尸,却没杀过活人,脸色难看之极。
  路人面色如常从那批人身旁自然走过,均是司空见惯,置身度外,手头活计不停,犹自做自己的事。
  这治安太烂了。
  郑砚手指有点颤抖的拿出手机,想要报警,霍贤手掌罩住手机,反手收进空间,低声道:“手机不要了?”
  郑砚茫然抬头,看见对面两个黑人吊儿郎当的走来,只比霍贤矮一丁点,嘴里不知嚼着什么玩意儿,走到他们跟前叽里呱啦的说:“#¥%……¥&#”
  ……这是哪国的语言啊?尼玛火星来的吧!
  霍贤脸色阴沉,回道:“&。”
  那黑人呸的一口,把嘴里黏糊糊的东西吐出来,态度嚣张的不得了。右手成拳,毫不客气的朝霍贤脖颈砸过去,力量之重之大,竟带着细微的风声。
  郑砚还没反应过来,霍贤左手迅速把他拉到身后护住,头部往后一仰,避开黑人的拳头。右手飞速张开,直直和那只拳头相撞,五指紧紧扣住那人的拳头,随后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腕,右手轻轻一转,腕关节生生扭转几十度。
  黑人嗷呜一声发出巨大的惨叫声,凄厉到连那两拨群殴的人都顿下动作,往这边看来。
  黑人五官扭曲到几点,鼻涕眼泪糊满一脸,扑通跪下。
  霍贤赶紧后退两步,以免被他蹭一腿鼻涕,顺势松开他的拳头。
  郑砚抬眼看去,只见那人手腕无力的不自然的垂着,手掌和手腕形成九十度角。黑人发出呜咽的吼声,显是疼痛到极点。
  那群殴的两拨人纷纷住手,打了个手势,示意隔日再战。随后往这边走来,看看黑人的伤口,啧啧了两声。
  霍贤无意纠缠,拉着郑砚离开。一伙人自发让出道路,郑砚觉得众人瞩目下自己在走红毯,糊里糊涂的给拉走了。
  “刚才那人说的什么语言?怎么就打上了啊?”
  “你的手机。”霍贤严肃的教育他:“这片是无人区,没警察,没事别找事,手机电脑游戏机都别玩,听见没有?”
  “哦。”郑砚明白了,黑人看上他的手机。
  天慢慢黑起来,街上的人不少反多,都是昼伏夜出的人物,继续前进不到一公里,两边街道蓦然加宽,霓虹灯热。
  街道上站满穿着暴露的妓女,涂脂抹粉,长得大都不好看。却总有人盘旋向前,询问好价格连房间都不找,直接走进小巷开干,一条小巷四五对野鸳鸯,谁也不嫌谁,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细声的呻吟,以及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不绝入耳。
  霍贤正人君子,神色自然,大步向前走。郑砚脸红耳赤,脑袋不停的左看右看,目不暇接。
  霍贤手固定在他的头顶,使青年视线专注看着前面,沉声道:“非礼勿视。”
  “不不不,”郑砚眼睛往上挑,看着男人说:“他们喜欢让我看,刚刚那男的还对我吹口哨了。”
  “我不想让你看。”霍贤俯身,飞快在他嘴上啃了一口,说道:“到了。”
  郑砚向前看去,映现眼前的是很普通平常的一座民屋,门口却有重兵把守,四个腰间别着枪的壮年男人守在门口,虽然在彼此嬉笑,但眼神始终保持警惕。
  看起来很普通啊,这么一个破房,里面能有多少武器?
  两人走上前,霍贤拿出木牌,只是微微在那几人面前晃过一下,怕是名字都没给看清。几人脸色却陡然大变,看向男人的眼神中饱含复杂的情绪,一人低声说了一句话,郑砚没听懂,霍贤点点头。
  随即那人快跑进屋,没几分钟,里面迎出一个男人。个头不是很高,穿着唐装,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眼神极为尖利,拄着拐走出来,将霍贤上下一打量,说道:“你是谁。”
  霍贤简单道:“姓霍。”
  那人眼神闪烁,擦擦脸说:“进来。”
  直到走进深处,郑砚才发觉这座房屋的深藏不露,是内有乾坤。
  地底下是一座巨大的地下欢乐场,顺着楼梯往里看去,之间四周墙壁金碧辉煌,就俊男靓女端着餐盘灵活的在人群中游动。每张桌上都有一位赤裸的脱衣女郎,扭腰摆臀,风骚绰约。
  然而很少有人注意到女郎的曼妙身姿,这座地下场子面积极大,分作好几个板块。有人赌博,有人吸毒,最内部还有拳击赛场,以及人兽搏斗,将饥饿的野兽和人塞进一个笼子。这根本就是一场输赢已定的对战,野兽轻易将人扑倒,咬断脖子,将头丢在一边,撕扯起那人的四肢。
  观众情绪激昂,嗷嗷的拍桌怒吼。
  郑砚瞳孔紧缩,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光明正大的非法交易。
  那男人虽然一瘸一拐,但是脚速飞快。
  郑砚仍在往后观望,看到他脸色灰白,霍贤手掌遮住他的眼睛,推到自己身体前面,挡住后面的血腥一幕。
  “这……太残忍了,那是一个人啊……”郑砚喃喃道。
  前边的老头耳朵非常灵敏,回头看他一眼,竟然出声解释道:“大惊小怪!他不愿意我还能强迫他不成,那是他的福分。”
  “福分?”
  “嗯。”显然霍贤曾经也问过这个问题,沉默片刻,说道:“很多人报名,因为家庭贫困,选中的人可以得到非常丰厚的报酬。”
  后半段话霍贤没有说出口,但郑砚从话里明白,牺牲一人,全家得益。
  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荒谬的事情?
  正当此时,走至走廊尽头,两个皮衣保镖拉开厚重的木门。三人进去,大门立刻紧紧合上,方才嘈杂喧闹的噪音,悉数隔在门外。
  这间房面积不大,装修也不讲究,北墙上挂着山水图,气势非常辽远壮阔,大气磅礴。旁边又挂着一张耶稣受难的图画,下面则是一尊财神爷。洋不洋,中不中,可见主人的审美观非常可怕。
  但桌子看不出什么材质,却一看就知是好木,还有桌上摆放的陶瓷,应当都是真品。
  老头放下拐,在椅子上坐下,示意他们二人也就座。
  老头没开口,霍贤也在沉默,郑砚莫名其妙在他们之间反复打量,十多分钟,老头眼皮抬起,居然泪光闪烁,哽咽道:“教官,他过得……还好吗?”